成婚十年,我的驸马嫌我无所出,在外边养了一个外室。
我想着当初的感情,不予理会。
却没想到他直接拿着皇兄的旨意将那位外室迎娶入门。
我看着洞房花烛夜的驸马,看着那位被娇宠的妾室蹬鼻子上脸,心中没有任何的悲伤。
他不知道,从他背叛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将他彻彻底底的放弃!
不过是一个驸马,拿什么来和我斗?!
1
春色染群山,留下抹天青。
燕衔彩霞,红染半天。
我坐在房中看着外边,旁边摆着都是奇珍异宝,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甚至是名家字画,在我眼中只不过是虚无。
我脸色有些发青,无需旁人告知,只需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稍微一点就能知道此时的我到底有多么难过。
我难过的原因很简单。
今日,驸马要纳妾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皇家的公主,都得不到这份承诺。
父皇还在时,驸马自然而然不敢这么做,甚至对我即便内心有所不满,脸上还得装作一副恩爱万分。
只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作为一个公主,并且没有嫡亲的兄弟庇护,更别说现,如今坐在皇位上,那个更是与我母亲有着些许仇恨。
所以我本想阻拦,最后想到现如今的处境,只能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当年公主的那一番傲气到了,现如今多多少少有了磨灭。
若是在我正得圣宠驸马敢提出这种要求,那我肯定要驸马知道,什么叫做五马分尸!
整个府邸里边张灯结彩,一眼望过去都是红火。
那些个侍女的脸上都带着些许的笑意,除了我住的地方,有些冷清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热闹非凡。
他们都在欢迎着那位驸马所谓的青梅竹马,而曾经被众人满眼羡慕,甚至成为一对佳偶的我,此时此刻在别人的口中变成使用权利,拆散有情之人。
我听着外边的那些言论,眉目之中的冰冷丝毫不掩,整个院子之中笼罩的一份低沉的气息,与这间张灯结彩的府邸格格不入。
旁边的嬷嬷面带难色,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听说那位一进来就是怀有身孕,只可怜我们公主……”
我抬手打断身旁人的话,心中划过一抹好笑,就驸马那个样子,还能使人怀有孩子,怕不是从哪里来的野种吧?
2
那位刚被纳入府,没有两个月的小妾流产了。
整个府邸陷入了一片宁静。
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以为然,甚至于没有把这件事情挂在心上。
毕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小妾,与我这公主的身份天差地别。
可万万没想到,驸马直接带着人闯入我的院子,不过外边侍卫的阻拦设置动用上了武器,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我知道你内心有所怨气,可是你十年无所出,我们家总不能绝了后吧!你不喜欢你就直说,又何必在背地里下手!」
一边说着的时候驸马一边用那痛恨的眼神看着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毒妇。
我听到这话哑然,认认真真看起了眼前的驸马。
十年的相敬如宾,原来只不过是同居一室的陌生人,恐怕就连陌生人都不如,即便是陌生之人都不敢没有证据之前随意猜测。
和眼前这个相处十年的枕边人,却根本没经过任何调查,直接开口。
看着眼前这个满眼怨恨的男人,我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屑,从旁边拿起了那杯,指尖触碰到有些温热的茶水,心中一片冷意。
我看了看茶水,接着轻轻吹了一口,抬眸盯着眼前的男子,将手中的茶杯直接扔了过去,清脆无比的响声落在了地面上,让满眼怨恨的男人猛的一激灵回过神来。
他唇角动了动,驸马似乎想要说出些许话,可最终咽了下去,满脸怨气的离开。
十年无所出,因为这个原因,在男子低小作服与皇兄在一旁虎视眈眈,我终究松了松手,万万没想到那名侍妾蹬鼻子上脸,更没想到,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妾室流产,驸马竟然到我的跟前如此质问我。
只不过是一个……连她眼底都进不得的妾身!
3
正逢四月桃花开的正盛,我心想闲来无事,内心有些许烦躁,不妨出去走一遭,却没想到直接碰上晦气。
[妾身知道妾身抢了驸马,可是无论怎么样,这都是驸马的孩子。无论怎么样,殿下都要看在驸马的面子上,我那孩子还没得七个月大,殿下到底是怎么忍心?无论怎么样,那个孩子出来也需要叫一声殿下母亲的呀!]
那病殃殃的妾室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脸色无比苍白,那双秋水眸子透着些许的水润,如同被剜了心一般。
即便不抬眼看过去,我都能察觉到旁边那些反过来隐晦的目光以及站在门口,脸上隐隐约约带着怒火的驸马。
平常觉得带着几分深情的眸子,此刻只染上了深深的憎恶,就像是看这个厌恶至极的东西,甚至在看到那柔弱的妾是一副虚弱的样子,还快步走出来,挡在了她的身前,面对我就如同遇到洪水猛兽一样。
没有半分言语和行动,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在后边的人的呵护。
我丝毫都没有软弱直接对上那双看着我带着厌恶的眸子眼睛的主人,他似乎没想到我居然还如此理直气壮,接着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脸上带着不悦的看着我。
[得饶人处且饶人,月儿,此时此刻身体虚弱,受不得惊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好,何必专门过来找月儿的麻烦,你做的太过了。]
这些年的陪伴终究让驸马养大了胆子,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背地里的那些事情让驸马以为他有了资本与我对抗。
想到了当年父皇在世时所受到的千娇万宠,在想到最近新皇登机所受到的冷淡,我忍不住划过了一丝冷笑。
[你是什么身份,本宫是什么身份你想清楚再来说,你什么你?给你一点面子,你就以为自己是主人,不过几天连规矩都学不会。你这个妾出来,居然没有行礼?未免太过于放肆,更何况不过是一个流失的孩子,你若实在想一样,再安排几个妾给你,你看如何?]
此话一出,站在那里的妾室脸色发白,接着不甘心的扭头,看了看旁边暗含怒火的男子之后,暗生生咬牙。
[无论如何殿下你没当过一个母亲自然是不知道,那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那是驸马的孩子。殿下即便再者不喜欢妾身的,终究是出来要叫殿下一声母亲的。]
越说到此处的时候,那人认为苍白的面色倒是显得些许红润,她格外激动的怒吼说道。
[那孩子小小个的,那么小的孩子都没见过这世间的太阳,都没品尝过这世间的酸甜苦辣。殿下究竟是怎么忍心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有什么不满直接朝妾身来就好,那个孩子还没见过父亲。]
一边说着话,那眼中染上了些许的泪水,随着那话一点接着一点的从眼角滑落。
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怎么能不惹旁边的男子,心生怜惜之感,又怎能不让那自匡多情的驸马,对于我这个公主产生了强烈的愤怒。
我见这几年前对我恭恭敬敬的人,此时此刻,脸上的怒火没有丝毫的遮掩,直接开嗓,冷漠对我道:[我知道公主不满这一切可事,到如今归根到底那都是公主孕育不出子嗣。当时公主答应出来,怎的现如今又反悔,做出此种龌龊无比的手段!我与月儿与公主不同,月儿是我的青梅竹马,我又怎么可能抛弃月儿在纳妾,这件事情公主不必多言,管好自己。]
这话语里边都是冰冷,全然就是不信任。
夫妻之间没有举案齐眉,没有相敬如宾,我冷眼看着眼前的人。
不说冷笑,我此时此刻连丝毫的表情都不想维持,左右到底,不过是一个臣下,一个臣子又有何等的本事来指责她。
眼前的人见着我安静,坐在那以为我怕了,又开始絮絮叨叨哭着心中的苦。
站在旁边的驸马自然是,怜悯无比。
嗡嗡嗡的声音,在耳旁一阵接着一阵的响起,令人心生厌烦。
[放肆!]
往日里边只拿贵重物品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猛烈的拍到了那张令人厌烦作呕的脸上,看着驸马的那一张脸偏向一旁,脸上流出清晰的红印子,内心之中勉强出了口气。
我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驸马,看着旁边被吓了一跳,脸色苍白似乎下一秒直接要晕过去的妾室,冷冷哼了一声。
我眉眼都不抬一下,直接从他们俩旁边走过。
4
驸马入了狱。
入狱之前还放肆无比,并且对我破口大骂,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终于认清楚了,我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并且那话里边夹杂着几分对我的侮辱,我听着驸马说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就是凭借着一只一时聪明,以为可以翻身,却没有做好万足的准备,这样的一个人,不足为惧。
我心里也知道驸马此时此刻的想法,大概是以为自己勾搭上了新帝,又或者以为自己的背后靠山,所以能对我如此放肆,万万没想到。
我作为一国公主,并且是最受帝王喜爱的长公主,无论身份还是其他,怎么可能是旁的相比?
更别说我和别的公主相比,我拥有哪怕是王爷都不曾拥有的军权,这是当初父皇怜惜我特意给我赏赐的两万军队,当时在在嫁妆之中不起眼,现如今拿出来晒一晒,足以把这段时间京城里边的风言风语给掐灭。
即便是如今的新帝,那在表面上都要尊称我一声姐姐,更别说我在宗室里边的地位,即便是想要给我使绊子,即便想支持驸马,但是明面之上却也不会显露分毫。
种种累积起来,我足以在朝堂之中凝聚出一股抗衡新帝的力量,让他不得不为此,写了我想要的圣旨。
最近日子过得顺心,没曾想到牢里边传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准备行刑的驸马,似乎有什么忏悔的话,要临终之前与我说。
我闲着无聊,打算去瞧一两眼,痛打落水狗这件事情,哪个都喜欢。
我踏到地牢里面,见到了那些日朗非凡的驸马,这可是当初的状元,这可是当初骑马长安街,满头花枝颤,被不知多少京城女郎投过花的状元,现如今却落得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心中越发的想笑。
我眉眼弯弯,眼中带着些许不屑,低头看着眼前的人。
只见着昔日高高在上的状元郎,现如今落魄到倒在草堆之中。
他见我进来,脸上滑过一抹羞愤,皱着眉头恶声恶气的说道。
[你莫要以为你现如今站在我头上,我绝对会出去的!公主殿下所做的事,我绝对会还给公主殿下。我劝公主见好就收,不要真的把这事情,闹大!]
我听到驸马爷说出的这番话忍不住笑了,侧头看了看旁边的丫鬟,只见着丫鬟递过来了一个明皇的卷轴,接着轻轻打开了一份圣旨。
恍若是随口一般,一字一句的念着圣旨上边的那一段接着一段的文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驸马不顾皇室威严,欺压当朝长公主……立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