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者

2024-01-22 11:55:433698

1

我和丁元玩了一场扮演游戏。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我,被他的柔情假意蒙蔽双眼。

「别他妈和安云相提并论,你还不配!」

看透一切的我,决心不再继续。

他却疯魔了,「可惜,你离不开我了。」

1.

「待会儿进去,注意你的言行,我爷爷奶奶喜欢和安云差不多类型的人,之前也带你见过了,自己记着。」

「好。」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准备进入我的角色。

我和他,有一场交易。

我要钱,他要我扮演乖巧懂事的儿媳。

前提是,我必须要去学他的弟妹,安云的言行举止。

说什么他爷爷奶奶喜欢,其实就是他喜欢,才想让我学安云。

正好我的长相和安云有几分像,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看我乖巧懂事,他才选了我。

而我正好缺钱,就答应了。

只要办完婚礼,我就可以离开。

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小菜一碟。

对症下药。

果不其然,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对我很满意,唯独他……

看我的眼神,有种说不明的情绪。

回去的路上,他说:「今天表现得不错。」

我隐隐开心,这个男人,虽然眼底满是阴冷,毫无感。

但我就喜欢这种高冷的,现在他带了几分开心的模样,正中我的审美。

虽然他喜欢安云,但我不介意,这么帅的男人,看看就行,毕竟我是为了钱。

我只要按她的样子来,到他满意,办完婚礼,我就拿钱走人。

下午他去上班,我将自己打扮成了安云的样子。

卡着他回来的时间,端着菜从厨房缓缓出来。

「你回来了。」

果然,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

就在我暗自庆幸方法有用时,他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谁让你他妈穿成这样的。」

我惊呼一声,心脏好似被拧住一样,窒息的感觉让我用力地拍打着他的手。

「嗬……咳咳,咳咳」

我被他甩到地上,猛烈地咳嗽。

「啊!」

还没缓过来,就被他扯住了头发。

「我是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动那个衣柜里的东西!」

我被迫仰头看他,冰山一样的脸,现在满是怒气。

「对……对不起。」

是我自作聪明了,我还以为,只要我像,他最起码会像对待个替代品那样对待我。

本以为他还会继续,没想到放开了我。

我害怕得蜷缩在地上,不敢看他。

阴晴不定,我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然而下一秒,我被抱了起来。

我偷偷看着他的侧颜,锋利,无情。

没敢说话,任由他带着我走。

可看他一步步走向卧室,关门。

我开始预感到什么,慌乱地挣脱,这不在我的交易中!

明明说了只是扮演的!

「别他妈乱动!」

我被摔到床上,脖子被紧紧掐住。

我踢着,踹着,换来的是裙子被掀起。

「别动!」

「老老实实待好。」

「我……我不要。」

他将一大沓钱甩在我的脸上。

「够不够。」

屈辱的眼泪落下,我反抗得更激烈了。

换来的结果,就是他最后不耐烦将我按趴在床上。

「疼,我疼。」

「你放松。」

「你放开我,我们根本没有这层交易。」

我哭着向前方爬去,又被拽回来。

最后一层外衣被剥掉,我的声音从开始的求饶,到支离破碎。

「别哭。」

直到昏过去之前,我都在后悔。

第二天,我提出了想要结束交易。

2.

可他却将协议书甩在我的脸上,让我赔钱。

面对上面的巨额赔偿金,和他稳操胜券的神情。

我如他所料,选择了继续。

因为他说,会让我倾家荡产。

我赌不起,我只是想要脱离我的家庭,却没想到掉进了另一个深渊。

我想,坚持到办婚礼,就好了。

我们又不会真的领证。

这天,他走后就没有回来。

不知道过了几天,保姆来敲门。

「噔噔噔。」

「咚咚……咚咚。」

经过昨天的事,我害怕,他一回来,等待着我的,就是质问,和不得好死。

「噔噔噔」

「太太,该下楼了,先生要回来了。」

是保姆啊。

「哦,好,我马上下去。」

都已经中午了。

衣柜里的衣服不能穿,那我穿什么。

我再次打开衣柜,才发现,原来我的衣服,都被扔在了最底层压着。

我抽出来穿上,简单的挽起头发,就下了楼。

正好碰上丁元进门,我站在楼梯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经过那样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这时一旁的保姆提醒我:「太太,先生回来了。」

语气不善。

我上前摆好拖鞋,接过他的外套挂好。

「今天怎么这么乖?」

那保姆不是这个意思吗?

我干呵呵地笑了两声。

「是不是昨天吓到你了?」

他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就像一条毒蛇,缓缓缠了上来。

我梗着脖子说:「没……我就是刚醒。」

「嗯,吃饭吧。」

我松了口气。

他一碰我,我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疼痛。

一顿饭下来,他都没有和我说话。

我稍稍放心。

饭后保姆给我铺好了床,我才知道,原来我住在客房。

这个保姆也是个势利眼,他没在那两天,可没管过我。

不过现在能离他远点,真好。

我倒在床上,比那个软多了,舒服。

「噔噔噔」

「把你外面衣服脱了。」

我嗖地坐起来,他什么意思?

我警惕地盯着他。

他却突然笑了。

「外面衣服脏,脱了再上床,要么你就换成睡衣。」

闹了个大红脸。

我背过身去翻衣柜,一眼看过去,全是贵的。

我穿还是不穿?

「这个房间的东西,都是你的。」

哦,我找了件普通一点的穿上。

一夜好梦……

结果再醒来,我出现在了他的床上。

眼看他悠悠转醒,我赶紧下床。

「回来!」

我在床沿坐下,屁股只沾了个边。

「今天周六,我爷爷奶奶他们说要过来看看,你知道该怎么做。」

「嗯。」我点点头。

他慢慢凑到我耳边,阴恻恻地说:「给我演好了。」

我点头,现在,我真的有点怕他了。

怕他不由分说,就将我按在床上。

中午,我又将自己打扮成了和安云差不多的模样,等待着。

「爷爷好,奶奶好。」我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乖巧地喊。

「诶,好,好。」

「不用这么拘谨,你像阿云一样就可以。」

「好。」

我伸手去扶,他们却径直越过我走了。

我尴尬地搓搓手。

饭桌上,我觉着自己表现的已经够规矩了。

3.

结果,我的筷子一碰到肉,他奶奶就说:

「小梦啊,别光吃肉,素菜对身体好,你看看阿云,每回都和我一起吃素。」

我偷偷看向另一侧的丁元,他吃就没事儿啊。

我刚吃两口,他奶奶又说:

「小梦啊,学学阿云,每天都起很早,把家打理的紧紧有条。」

我环视了一圈,挺干净的啊。

「小梦啊,学学阿云……」

「小梦啊,看看阿云……」

我默默记下安云会做的事。

却忘了,在这样的家长面前,别人也是会装的。

隔天周末,我起了个大早。

和保姆一起做了家务,和早餐。

不难,就是累点儿。

我站在餐桌边上,脑门还带着细细薄薄的汗,邀功似的看着丁元。

这下,我总和安云,没什么区别了吧。

他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围裙。

「你做的?」

「嗯。」

「家也是你打扫的?」

「是……」

话音未落,

「哗啦!嘭!嚓!」

碗盘的破碎声使我回答的尾音变了调。

我辛苦做出来的早餐,被他全都扫到了地上。

我被他推坐到地上。

瓷碗的碎片扎进手心,眼泪生理性的溢出。

丁元冷漠的声音传来。

「果然,还是不像。」

他缓缓蹲下身,却还是俯视着我。

「你知道吗,安云从来不会做这种事。」

说完他起身离开。

保姆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了身影,我自己默默将垃圾收拾好,处理好伤口,回了房间。

既然这样,那我也什么都不干了。

这样,是不是就像了。

从这天起,丁元回来的少了,即使回来,也是在晚上,总带着一身酒气。

然后爬上我的床,强硬地要求我和他同房,早上再给我留下一沓钱。

就这样算是安静地过了半个月。

他爷爷奶奶突然杀上了门。

我还正穿着睡衣窝在沙发看电视呢,丁元现在每天中午都不回来,我乐得自在。

他们倒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奶……奶奶,爷爷。」

「诶,没事,你坐着吧。」

果然,见我无所事事地看电视,他奶奶开始挑理。

过了一会儿,丁元气喘吁吁地进来。

我下意识地投去求救的目光,又在顷刻间收回,我忘了,他怎么可以依靠。

本以为他只是回来当个听客,没想到,他直接坐到了我和他奶奶中间,把我们隔开。

「奶奶,您怎么来了?小梦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我就没让她去上班。」

我诧异地看他,为什么维护我?明明上次,他也只是听着。

「也没让她收拾家,等我来就行。」

迷惑行为。

「行,你们好就行,我们就是来看看,吃顿饭。」

「好,今天我来做饭,给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好,好,尝尝我们孙子的手艺。」

今天这顿饭,吃得倒是舒心不少。

没人说我,丁元还一反常态的,给我夹了菜。

微笑着问我:「好吃吗?」

「好吃。」

「怦怦,怦怦。」

我知道这都是假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心脏的加速跳动。

晚上,他让我坐在他身上,温柔地抚摸我。

嘴里喊的却是安云的名字。

我再一次在这个残暴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悲伤,不甘和嫉妒。

可从这天起,他像变了个人,开始每天回家。

4.

陪我吃饭,看电视,在他爷爷奶奶来时维护我。

他每晚喊的名字,从安云,变成小梦。

我告诉自己不能沦陷,可时间越久,越控制不住自己偷偷看他的眼睛。

控制不住自己每天坐在沙发等他回家,不论多晚。

控制不住自己在他一进门时,就对他展开笑颜。

「回来啦。」

我蹦跳着过去接过他的衣服。

他在我额头印下轻柔的一吻。

「怎么不先睡,以后不用等我。」

我摇摇头:「那不行。」

他的脸上扬起笑容,不似初见时那般死气沉沉。

他温柔地将手放在我的腰上,亲了亲我的嘴唇。

「那我先去洗澡。」

「好。」

他去洗澡,我无所事事地靠在床边翻手机。

居然等困了。

手机滑落,掉进床缝。

我伸手去捡,却摸到了一个凸起。

我按下了它。

「咔嗒」

床边的墙打开了一条缝,是扇门。

我终于走进了这场假象。

这里,摆放的都是,丁元隐晦的,对安云的爱意。

一尘不染。

一眼就能看出来,主人的爱护程度。

他什么时候做的呢,在每晚与我共赴云雨之后?

答案是肯定的。

满腔欢喜,一朝覆灭。

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我曾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变好,是因为慢慢喜欢上了我。

可现在看,根本不是的。

「秦梦。」

他很久没有叫过我的全名了。

「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