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惨死的那天,我的血液被激活。
它能令身体恢复如初,但使用者须心存善念。
母亲的死我一直铭记在心。
可惜一直没能将凶手伏法。
直到沈煜将相片递给我:“务必修复到原来的容貌。”
我盯着相片,是她。
手术很成功。
在白月光对我投来恶意时,惨遭反噬,脸崩了。
后来,沈煜不断求我。
1
我厌倦了沈煜的若即若离,跟他坦白了要离开的想法。
我们吵了一架。
“芯芯,没有我的允许,哪也不许去。”
沈煜意识到抓疼我了,他松开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十八岁那年我离开了孤儿院,成为沈煜的生活助理。
他看我的眼神有着宠溺,却透着疏离感。
而我的事情他从来不干预,也不过问我每天在干嘛。
他偶尔会带我出席私人宴会,只需待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他们谈生意就好。
转眼,我大学毕业了,成为一名整容医生。
别人都默认我是他的太太,他从来不解释。
其实我知道,我顶多是他的情人,连女朋友都算不上。
总觉得我融不进他的世界,也没打算融入。
自从上次争吵后,沈煜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
打过电话给他,没接,发了信息,他让我在家里等着。
一等又是好几天,见到沈煜时,他的怀里多了个女孩,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正疑惑,他递给我一张相片,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是她,这些年来我一直要找的人。
脑海里不断响起当年的声音:【她的年龄已经改成未成年,连名字也改了,没法给她定罪。】
“务必修复到原来的容貌。”沈煜冰冷的声音传来。
我强装镇定,把一切都藏在心底。
扶了下脸上的面具,木讷地点着头。
连医院的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容貌,只知道我姓楚,他们很认可我的医术。
无论脸烂成什么样,经过我的手,都能恢复到原本的样貌,甚至可以调整得更好看。
手术室里,只有我和白月光,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手腕上的腕带,我一早就知道她叫凌米丽了。
沈煜在梦中时经常唤这个名字,也因为这样,我对他有了心结。
在手术前,我说了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尽管白月光觉得荒谬,还是带着哭腔点头:“楚医生,我的脸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我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得逞的样子:“能。”
2
我在指尖上划开一个口子,鲜红的血往下滴,如果当初知道我的血能起到修复身体的作用,我的母亲现在一定还活着。
面对凶手却找不到有力的证据将她绳之以法。
漫长的手术后,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手术室。
沈煜大步走了过来,我的鼻尖发酸,真想倒在他的怀里,我知道那从来不属于我。
他问了我关于她的情况,然后和护士推着白月光离开了。
原来他这段时间不回家,是为了她,也对,我只是个替身罢了。
所以,我该清醒了。
我没有继续伤春悲秋,打电话给林之森。
他是我在孤儿院时最好的朋友,也多亏他,小时候我才没被欺负死。
“帮我调查个人,凌米丽。”
“好,我知道了,楚芯芯,你什么时候回来打理你的公司,我都快忙死了。”林之森在抱怨。
这些年,在沈煜的身边听他和一众大佬聊了很多赚钱的项目,我偷偷地跟着投资,原本只想开间小公司,赚点小钱就好,谁知这些年公司越来越壮大。
“快了。”
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站在若大的别墅里,我回忆种种过往,眼尾逐渐泛红,酸涩的情绪再也压不住,泪不断往下洒。
眼前的一切都是用沈煜的钱买的。
我又不甘心这里的东西被白月光使用,正打算叫搬家公司时,门外传来停车的声音。
他怎么回来了?白月光才做完手术,不是应该守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随叫随到吗?
见到他时,我止住了胡思乱想。
他拉过我的手,满脸疲惫,脸埋在我颈窝上:“芯芯,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轻微叹了口气,竟然说不出决绝的话。
我努力调整情绪,不想被他发现:“最近很忙吗?”
“嗯,告一段落了。”
我扶他到沙发上,没一会他便睡着了。
轻抚他的眉眼,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惊慌着:“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又在梦呓了。
我轻声安抚,泪禁不住地滑向嘴角,是苦涩的味道。
沈煜说的不是我,是白月光。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的容颜,我也曾想过我们会有未来,是我奢求了。
手机的震动声也没能把他吵醒,看来是真的累了。
我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是白月光的电话,我的手不断收紧,骨节泛白,犹豫片刻后,轻声走向阳台。
电话里传来娇柔的嗓音。
我淡淡地应着:“他在睡觉。”
那边匆匆地挂断了。
3
沈煜醒后立即回了电话,对方却怎么也不接。
他眼里尽是着急,出门时,外套都来不及穿上。
我的眼底又染上了一层雾气,捂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直到后半夜,迷糊中我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转身抹了下眼角的泪水,温热的大掌搭在我的腰上。
沈煜轻声说着:“抱歉,吵到你了。”
我嗯了一声,闻着淡淡的烟草味才能安心入睡。
早上醒来,要不是床单上的皱褶,我都以为昨晚是在做梦。
是梦多好,我也用不着这般痛苦。
接近一个月又没有见到沈煜。
才吃过早餐,本想颓废地过完这一天,白月光却踩着高跟鞋来了。
“瞧你这黑眼圈,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吧?”
“哈哈哈,记住了,你只是煜养的情人。在我搬进来前,趁早滚出去,别脏了我的眼。”
嘲笑声扑面而来。
我没理她,凭由她咒骂。
但看完林之森发来的消息,我用尽所有力气怒吼:“给我滚”
我一遍遍地盯向那条信息:【当年协助凶手改名的人是沈煜。】
【送凶手出国的人也是他。】
他是当年的帮凶,帮助白月光脱罪的共犯。
我冷静下来后,抹干泪痕,把关于我们的东西让废品站的人统统拉走。
看完焚烧过程的视频,我自嘲起来,沈煜,我们彻底结束了。
这些年竟然一直和帮凶在一起,实在愧对我的母亲。
沈煜发现我搬走后,疯狂打我电话,每次都被我摁掉,我甚至把电话号码注销了。
他录制了一段视频发到网络上:【欣欣,回来吧……我需要你。】
我是绝对不会再和沈煜在一起了。
不出我所料,白月光的脸崩了。
另一部手机不断响起,才接听护士结结巴巴的,听着快要哭起来了:“楚医生,沈先生说请您立即来医院。”
我用肩膀夹着电话,正在剪指甲:“跟他说,没空。”
话才说完,传来沈煜冰冷的声音:“请马上出诊,限你半个钟头内,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