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时,堂弟正笑眯眯找我爸借车。
「大伯,你那车借我开开呗。」
我拦住我爸准备掏钥匙的手,微微一笑:「不借,要开车你自己不会买吗?」
因为我知道,他借了车撞死人把所有责任推在我们家身上。
他美美隐身,我们家破人亡。
1.
上一世,堂弟在奶奶寿宴上借了我爸的车。
谁知道他开车竟然喝醉了酒,撞死了一个老奶奶。
他无证驾驶还畏罪潜逃。
直到受害者家属和警察找上门我们才知道这件事。
被抓前他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势必要拉我们进地狱。
后来他家无力偿还债务,奶奶以死相逼,「他只是个孩子啊!你们怎么忍心看他变成这样!」
「反正你们家有钱,你们替他赔了不行吗?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他不能出事!」
我们家面临巨额赔偿,我爸半身瘫痪,我妈受不了这个刺激跳楼自杀。
我被他找来的人凌辱而亡。
再醒来,我盯着手里的白米饭发愣。
堂弟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奶奶,我最近谈了笔大生意,能赚个十来万呢!」
我抬眼看过去,堂弟正兴致勃勃和家里人吹牛。
什么大生意,实际上就是赌博!
我才知道他在赌桌上豪掷千金,输了个底朝天,我奶奶棺材本都被他偷了。
但这时奶奶一个劲的鼓掌:「好好好!我大孙子就是有出息!奶奶没有白疼你!」
话说完,我奶奶赶紧给他夹了一块大猪蹄,「好孩子!多吃点!」
我像上一世一样抬手夹另一块猪蹄,却被我奶奶打掉了筷子,「吃吃吃!吃什么吃!女娃娃吃猪蹄尖小心嫁不出去!」
她的动作和上一世重合,我确定我重生了。
前世的记忆从我脑海不停闪过,爸妈绝望地神情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忍不住捏紧了筷子。
这些年来我们家对堂弟不薄,他妈早早跑了,我爸妈也算是仁至义尽。
但他就是一头白眼狼,想到他前世所作所为,这一次我一定要报仇。
2.
思绪回到现在。
堂弟刘伟涛正坐在饭桌上装模作样讲着他的大生意。
他话题一转,把话头引到了我身上:「堂姐,你也一把年纪了,有打算什么时候嫁人吗?」
我佯装平静,微笑开口:「好好的,说你自己的事情就成,别扯我身上,我结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一句话把他后面的话呛了回去。
因为我知道,他想拿我做交易,上一世他就想把我介绍给他赌场认识的家暴男赚中间差价。
彩礼四十万,他中间吃掉三十万。
眼看我呛他,他脸色铁青,没再继续。
奶奶见状骂了我几句:「刘若若!你会不会说话的?你弟弟也是为了你好,你一大把年纪了还待在家,像什么样子!」
我真想笑,我才二十三岁,倒是我奶,心偏了一辈子。
我低下头吃饭没说话。
李伟涛突然接了个电话走了出去。
再回来,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爸:「大伯,这雨天路滑,我要出去办个事不方便,借一下你的车呗。」
我心头一震,扭过头看向我爸,他正准备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我摁下他的手,微微一笑:「不借!要开车你不会自己买吗?李大老板。」
李伟涛愣了几秒,语气格外难听:「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女人插嘴了!这车是你爸的,他说了算!」
我直接站了起来:「就凭这车是我买的,我说不借就不借!」
在座的各位亲戚都诧异的看着我。
我们家向来是小透明,往常被欺负到头上了,我爸妈也不吭声。
他们不反抗,我反抗也没用。
但这一次,我必须阻止这场灾难的降临。
可我没想到李伟涛直接破防了,「不借就不借!你们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辆破车吗?等我有钱了,我买十辆!」
「好啊,那就买呗。」我讥讽地说道。
我爸为难的看了我一眼:「若若…」
他又在动他该死的恻隐之心了。
我爸这个人就是这点不好,非要顾及所谓的兄弟情谊。
我一把把钥匙抢了过来:「这车是我们家的,我们有权利不借。」
我又笑眯眯看着他:「怎么,李大老板,不是在谈几十万的生意?连辆车都买不起吗?」
只有我知道,他不仅买不起,还连一本驾驶证也没有。
只不过,我现在不会揭穿他,毕竟这条信息对以后还有很大的帮助。
3.
奶奶眼看她孙子急了,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猛地咳嗽,她指着我一顿臭骂:「刘若若!你怎么那么小气!别以为你们家买了辆破车就有能耐了!」
「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互相帮衬,你怎么能那么过分?连一辆车也不舍得借给伟涛!我看你真是书读坏脑子了。」
不管奶奶怎么说,我攥着钥匙的手就是不松开。
奶奶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的想法。
我妈刚生我,原先带去小诊所以为是男宝,奶奶还对我妈脸色缓和,等生出来是女娃娃,我妈坐月子我奶也没出现。
一连好几年,奶奶都没给我妈好脸色。
后来婶子生了李伟涛,她更过分,天天好吃好喝的养着婶子还不成,还一直在我们面前炫耀婶子有多能干。
但奈何婶子是个好女人,我小叔和堂弟都不是个东西,堂弟才两岁多,婶婶就被小叔打跑了。
婶子经常偷偷接济我们家,这件事被小叔知道了,小叔更生气了。
他直接剥光了婶子衣服,当街打她,婶子受不了就跑了。
小叔这人脾气爆,婶子被他打跑没多久他就去世了。
李伟涛就一直跟在我奶奶身边。
我奶奶本来就偏心小叔。
也是因为这样,我奶奶宠李伟涛更没边了。
用她的话说,没娘的孩子可怜。
她反而还责怪起婶子来。
从小到大李伟涛想要月亮,奶奶就不会给他星星。
以前家里农忙,还要去奶奶家帮做农活,忙了一整天人都快直不起腰来,一回到家奶奶就煮了两碗白面条。
但和以前一样,我的是白面条,李伟涛碗里却窝了三个荷包蛋!
我又哭又闹,奶奶就打我。
她说女娃娃吃什么吃!不准吃,让我别惦记家里那点东西。
转身都多给李伟涛放了几块过年才能吃到的酥肉。
我又气又恼,却没有办法,因为我知道我爸妈不会给我撑腰。
每年过年,李伟涛的红包又大又厚,里面装了整整五千块钱。
而我的红包就只有干瘪瘪的五十块。
我爸妈没少为这事埋怨,但我爸这人就是爱面子,他硬是让我们忍了下来。
李伟涛被奶奶娇生惯养,在他的世界里,我们一家都是受气包,任他欺负。
任凭我爸妈怎么对他好,也捂热不了他的心。
奶奶气得不行,我爸明显动摇了,他推了推我:「若若,别闹了,车就借给伟涛吧,他着急出去办事呢。」
我冷哼一声:「怎么有能耐怎么没车来接他?改造借车?我看什么大生意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