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回家，表妹传我给老男人当小三，还被原配打到流了产，是专门勾引人的当代妲己。

后来，我把表妹从全村楷模拉下神坛。

1

过年回家，一进村，女人们就用不屑的眼神看着我。

从村口走到家里，一路上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有人还冲着我的方向啐了一口吐沫，眼睛斜瞪着我，语气不善地说：「狐狸精长相！」

我知道肯定又有人编了一个精彩的故事。

上次是传我被人强奸，这次不知道还会有多离谱的事。

每年一个版本，我也很烦，刚开始我还会争论几句，可是后面发现浪费精力，还惹一身膻。

事实证明，八卦一旦形成，没人会在意真相。

回到家，穿着一身大袄的舅妈也在，她旁边还站着一位中年大叔。

我以为这是舅妈的第二春。

毕竟舅舅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她找另一个也很正常。

就是这眼光不怎么好，那人看着不仅秃顶还缺牙，看到我进来一直对我笑得很猥琐。

我路过的时候他身上的烟味很大，快把我熏吐了，只是出于礼貌我并没有表达任何不满。

舅妈见到我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很殷勤地上前帮我拖行李箱。

「照芜回来啦，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她高兴地招呼我坐下，仿佛我才是家里的客人一样。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坐下，那个男人也凑到我身边坐了下来，咧着他的烂牙对我笑嘻嘻的。

我眉头紧皱，赶忙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舅妈过来抓住我的手不让我走，她说：「忘了给你介绍，这是舅妈花了好大力气给你找的对象，你看看。」

我用力抽出手，手上已经红了一片：「舅妈你开玩笑吧，他看起来比我爸还老，要相亲你自己和他相。」

「你别看他年龄大，人啊，越老越有味道，年纪大的还会疼人。」

舅妈声情并茂地比划着，企图让我接受她给我介绍的人。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舅妈，让她给我介绍这么个人。

不过她肯定没安好心。

我抓住舅妈挥舞的双手，眼神真诚地对她说：

「舅妈，你既然觉得他好，你就留着自己用吧，我不夺你所好。」

2

舅妈被我说得一愣。

一旁的老男人听了我的话之后就开始色眯眯地盯着风韵犹存的舅妈看。

舅妈脸上也挂不住了，反瞪了他一眼，他也就不敢看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好心给你介绍对象还成了罪人？」

「你在城里给老男人做小三被原配打到流产的事全村人都知道了，现在能找到一个接受你的就不错了，这老男人的滋味你不是体验过吗，应该很合你心意才对啊。」

我听了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没想到他们竟然编出这么缺德的谣言。

我问：「你们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在外面发生了这些事？」

舅妈支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说：「我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不过我没有乱说啊。」

舅妈嘴巴是个没把门的，说她是村里的大喇叭也不为过，她没乱说，这不可能。

难怪全村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

舅妈还在喋喋不休劝说我接受面前这个人。

还说最好过几天就结婚，结婚以后就不会有人说我的丑事了。

刚好还有几天就过年，会更加喜庆。

无论她怎么说我都无动于衷，最后找了个借口让他们走。

等他们走后，我朝还在厨房忙活的我妈说：

「妈，以后我们别和舅妈家来往了，她们只会胡说八道。」

正在做饭的我妈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我给她解释了刚才发生事情。

本以为她听了后会和我一样气愤，没想到她反而一脸为难，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

「你舅妈那是好心，你现在名声已经烂了，你不知道村里的人是怎么说你的，你不嫌丢人，我们还嫌丢人呢，现在不相亲，到时候都没人要你。」

我眼里的热情满满褪去，还以为她让我回来吃团圆饭是想我了呢。

越亲的人越知道怎么伤你最痛，我的手也逐渐冰冷麻痹起来。

见我没有反应，我妈继续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妈也不是怪你，只要你听你舅妈的，跟她介绍的对象结婚，给你弟弟换些彩礼钱，也算是报答我们养你这么久的恩情了。」

「妈，那些蠢话全都是他们胡编乱造的，我现在有自己的男朋友。」

我妈：「你少骗我，你有男朋友怎么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我答：「他比较忙。」

我妈变得强硬起来：「你没带回来我就当他不存在，你还是乖乖去给我相亲。」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妈，你知道舅妈给我介绍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一提到那个人，我妈的脸上就有了笑容：「我知道，那是老王，他有钱，他说了一结婚马上给彩礼，你都28了，又发生了那种事，只能是别人挑你。」

我反驳道：「发生什么？凭什么他们三言两语就能给我定罪，你们还深信不疑，到底你是我妈还是她妈。」

我妈把护袖一脱，开口抱怨：「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从小就叛逆，让你不要读大学偏要去读，越来越不听话，工作之后也没给我和你爸多赚点钱，哪有你弟听话，留在我们身边陪我。」

是啊，他们口中听话的弟弟让好几个人为他打胎，他们花了好几十万才把事情搞定。

现在正游手好闲躺在家里玩游戏呢。

而我当时想上大学，他们却跟我哭穷说家里没钱了。

我当时很内疚，没有逼他们，我跟他们说学费我自己负责。

我妈劝我，说读书没用不如早点出来工作。

可我想读书的想法强烈，我想申请助学贷，他们拒绝当我的担保人。

没办法，那一年我为了凑学费只能到处打工省吃俭用，只要能赚钱我都去。

有一段时间压力太大得了胃炎，他们也从来没有过来看我一眼。

我心灰意冷，也就渐渐不回家了，但偶尔还是会寄一部分工资回家。

村里针对我的谣言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段时间他们瞒着我给我弟买了两套房子和一辆车。

现在我回来又想拿我换彩礼钱。

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好骗的孩子了。

3

我把堆满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住进去。

快过年了，家里却没有任何被打扫过的痕迹。

积满灰尘的角落，积满油垢的洗手池。

随处乱扔的衣服，杂乱无章的物品摆放。

看到头都大了。

我想让我妈或者我弟一起打扫，一个总说头疼，一个只顾着玩手机。

我不想在积满灰尘的地方度过新年，只能自己动手了。

舅妈来我家找我妈聊天，这个时候我妈的头又不疼了，舅妈一边嗑瓜子，一边把吃剩的垃圾丢到地上。

好不容易收拾完，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我的手不小心被烫到。

我立马做了紧急处理，打算出门买个烫伤膏。

谁知道我才走进村里唯一一家药店，还没开口说要买什么药，药店的老板娘就皱着眉头说打烊了。

我说能不能通融一下。

她语气轻蔑：「凭什么给你一个人通融。」

见她态度强硬，我只能离开，还没走来几步，就听到她提高音量说：「我店里的药都是给良家妇女用的，不给狐狸精，下次别来了。」

我气不过转身跟她吵了起来，在吵的过程中她说漏了嘴，说看过我和老男人的照片。

我问她照片是谁给她看的。

4

回去的时候，村里人各个都躲着我，像是怕沾了晦气一样。

曾经和蔼可亲的邻居也冷冰冰的，看到我转头就走。

昨天表妹回村，村里很热闹，全村人都对她嘘寒问暖，夸她找了个有能力的男朋友，村里也跟着沾光。

回到家，我想跟妈妈把事情说清楚，她说她要带弟弟去舅妈家住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晚上，一天的大扫除让我非常疲惫，洗了个热水澡我就早早睡去。

本来我睡得正香，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些细微的声音，很像呼吸声，离我很近。

我以为我在做梦，半梦半醒间我看到了一张笑得很猥琐的脸不断放大。

身下还有东西在拉扯我的衣服。

这一下彻底击散我的睡意。

我的床边不知道何时竟多出了一个男人。

我惊声尖叫起来。

听到我的尖叫，他马上扑了过来。

我躲了过去马上喊救命。

黑暗中，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立刻拿了起来拼命往那个人身下砸去。

也许刚好砸中了要害，他痛呼起来。

我说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一听我要报警，那个人就跌跌撞撞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离开了。

确认人走了之后我才敢出去。

令我意外的是，打开的大门并没有损坏的痕迹。

地上还有一把钥匙，我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我妈之前给舅妈准备的备用钥匙。

隔壁邻居家的灯还亮着，刚才我这边的动静这么大，他们不可能没有听到。

他们所有人都料定我会为了面子忍气吞声。

我发消息给男朋友说我今年不在村子里过年了，让他大年初一来接我。

一夜没睡的我知道，这件事得做个彻底的了结。

第二天，我装作想通了的样子，跟我妈说：「大年夜把舅妈和表妹都喊来家里吃饭吧。」

大年夜，舅妈来了，表妹却没来。

不过没关系，她也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