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京圈大佬付言酌爱了六年。
他不嫌弃我家族没落,也不在乎我右脚残疾。
我以为他真的爱我。
直到他无数次在我面前提出那个当红小白花。
当天,我提出分手。
主治医生季文湛连夜将我从付家别墅带走。
后来,付言酌后悔了。
他红着眼打着给我打着视频,只看见季文湛六块腹肌的好身材。
我笑道:“新男友,身材特别好。“
01
周年纪念日,付言酌给我买了一条蓝宝石珍珠项链。
他小心翼翼为我戴上,在我头上落下一个吻,笑道:“未晚,我爱你。”
我看着项链,嗤笑一声,从手机里翻出当红小花安青禾的最新红毯照。
照片上,年轻的女人笑容明媚,穿着高定的礼服,脖子上正是那条蓝宝石项链。
可是项链和她的衣服并不搭。
付言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尴尬地解释:“这是我看见她带着好看,特意给你买的。”
我冷笑一声,扯断了脖上子的项链,甩在付言酌面前。
“是她不喜欢才留给我的吧?看来你对她来讲挺重要的,即使不喜欢都要带上红毯。”
付言酌蹲下,双手放在我残疾的右脚上,耐心哄着:“今天是周年纪念日,我们为什么要吵架呢?”
“我不跟你吵,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你!”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是笑着的。
我哭过太多次,今天之后,我再也不想哭了。
付言酌有些不耐烦了:“我们六年的感情,你居然不相信我?”
我心头发酸,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
付言酌言语冰冷:“我知道因为伯母的去世,你难受,但你不能这样发脾气啊。“
他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冲他发脾气了。
02
我和付言酌在一起的时候,才十九岁。
那时继父投资失败,公司落没,母亲病重,两个继兄为了家里仅有的家产争得头破血流。
我还在美国留学,为了升学考试忙得焦头烂额。
结果我租的房子出了问题,连夜被房东赶出门。
纽约的街头大雪纷飞,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漫无目的地走着。
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见大雪落下的影子,连个人影都没有。
那条路很长很黑,几乎看不到尽头。
我冷得浑身颤抖,绝望在心头蔓延。
那一刻,我甚至都想过和那些流浪汉一样冻死街头。
这时,车灯刺眼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下意识回头。
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我身后,车上的人正是付言酌。
他摇下车窗,笑着问我:“你是华人吗?需要我的帮助吗?”
我几乎要哭了出来:“求你帮帮我,我没地方去了。”
他将我带到了他在纽约的别墅。
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同居了。
03
付言酌很快就向我表白了。
表白现场比任何一场爱情电影都要浪漫。
朋友们都劝说我不要和付言酌在一起,他有权有势的京圈大佬,女人对他来讲就是一件物品一样,不喜欢就丢了。
可是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说什么都要答应付言酌。
不仅仅是因为爱情,正是因为付言酌的地位,我妈才能靠着我在江家有说话的底气,两个继兄再也不会将我妈妈视为眼中钉。
付言酌对我的意义,已经超过了爱情。
毕业之后,我就和付言酌回国了。
我本来是个画家,一次车祸,我的右脚落下了残疾,一辈子要靠拐杖和轮椅。
从那以后我大受打击,开始郁郁寡欢,没有办法继续工作,整天就窝在家里,也是付言酌在安慰我,鼓励我。
他会在每一个夜晚将我紧紧拥入怀中,一遍又一遍说:“我爱你,无论怎么样,我都爱你,只爱你。”
可是在一起久了,付言酌渐渐对我这个残疾女友厌弃了。
从来都不关注娱乐圈的付言酌,给新人小花苏青禾的新电影投资了一千万。
从来都不乐意露面的他,参加了苏青禾的户外运动综艺。
滑雪场里,苏青禾问付言酌:“付总平时喜欢运动吗?”
付言酌开玩笑回答:“我还挺喜欢户外运动,可惜有个残疾的女朋友,我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她玻璃心得很。她每天再家什么都不干,就在家享福。”
这些话别人听了,那是他对我万分疼爱,我听着却格外刺耳。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种话。
以前我也是个很厉害的画家,我能挣很多钱。
粉丝都在指责我太过于敏感,又吹嘘付言酌有多么深情。
我被绑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进退两难。
谁知祸不单行,前不久,妈妈就因病去世了。
我整天以泪洗面,憔悴得像是老了很多岁。
这一次,付言酌没有耐心在哄我,比起我这个病秧子,苏青禾更吸引他。
他一次又一次在我面前提起苏青禾,说她长得很好看,像十九岁的我,又朝气又漂亮,现在的我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可苏青禾的年纪明明比我大,没有病痛的折磨和亲人的离世,她当然看上去更加年轻。
对于苏青禾的爱意,他从来都不在我面前掩饰。
我生气了,他就会说:“我们都在一起六年了,你怕什么?”
我要是还不原谅他,他就会用下跪甚至是自杀的方法逼我原谅。
就像今天这样,他将被我扯断的项链捡起来,小心翼翼握在手里,眼里都是心疼。
“江未晚,我们都在一起六年了,你害怕什么?你怎么就这么小肚鸡肠呢?”
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他没有在心疼我,他在心疼苏青禾。
04
这时,付言酌的手机响起,他慌忙接起了电话,随后错愕地说:“什么?拍戏出了意外?”
电话另一头,苏青禾哭得梨花带雨:“我脚扭伤了,怎么办啊?”
付言酌立马安慰她:“别担心,未晚的主治医生是骨科专家,我立马带上她过来,你别担心。”
他急忙穿上外套,笑着与我道歉。
“未晚,青禾受伤了,我...”
我看着他,平静开口:“我们分手吧,我太累了。“
付言酌愣住了,语气更加不耐烦:“别耍小性子了,你乖一点,我一会就回来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了,生怕完了一秒他的苏青禾就碎了。
他估计有些迷茫,我今天怎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喊大叫。
他也没想过,苏青禾只是扭伤了,而我是终身残疾。
他也不会想到,我的妈妈已经因病去世,我再也没必要和他继续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给主治医师季文湛打去了一个电话。
05
我和季文湛认识的时间倒是比付言酌还要长。
他是我大学的学长,父母从商,季家一直都是付家的死对头。
而季文湛却学了医。
留学时候我钱包被抢了,护照和银行卡都在里面。
季文湛追了小偷三条街,最后肿着脸抢回了钱包。
我和付言酌在一起之后,季文湛就很少与我联系了。
直到我车祸之后,他已经是著名的骨科专家,是付言酌找上他拜托他照顾我,他就回国做了我一年多的主治医生。
付言酌开始对我变心之后,都是季文湛无微不至守在我身边。
那次季文湛和我一起看来苏青禾的那档户外运动综艺。
看着我发白的脸色,季文湛问:“看来你们在一起,也没有多开心。”
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早就失望透顶了。“
他安慰我:“为了一个男人,你至于吗?”
我只能回答:“你不懂……为了我妈妈能过得好一点,我不能轻易分手。”
那种无奈,也许季文湛根本懂不了。
季文湛沉默了一会,问:“一定是付言酌不可吗?难道我……“
他喉头攒动,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咽下去了。
他半开玩笑说:“未晚,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纽约跑到千里之外的旧金山实习,那天晚上把你接走的人,会不会是我?”
我回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冻死,也不想坐上付言酌的车。“
妈妈病危的那个晚上,付言酌正在和苏青禾参加邮轮派对。
我怎么打电话付言酌都不接。
最后是季文湛带我去了医院,我这才能见到妈妈最后一面。
妈妈的葬礼上,付言酌依旧在派对上没有回来。
葬礼结束,季文湛对我说:“未晚,我想你应该自由了。“
我真的,该自由了。
06
电话接通,季文湛在开车,估计是接到了付言酌的电话,正在往苏青禾的剧组赶去。
他的语气有些担心:“怎么了,今天腿不舒服吗?”
“季文湛……”
他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对劲,更加着急了:“未晚,你到底怎么了?”
我颤声道:“我要拜托你件事。”
“你能接我走吗,我已经和付言酌分手了。我没地方去...”
对面沉默了好久。
“你认真的吗?”
我回答:“认真的,我已经分手了,你带我走吧。”
他笑了笑:“你不后悔吗?“
我声音颤抖:“我妈妈不在了,我没有和他纠缠的必要。“
季文湛回答:“二十分钟后见。”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付言酌向我表白的时候,季文湛也在场。
据其他朋友说,向来不醉季文湛那晚却喝大了,他蹲在马路边一边吐一边哭。
如今我和付言酌的感情破裂,母亲去世,大哥继承家业,害怕我回家和他分家产,也容不下我。
只有季文湛能再救我一次。
就像当年从飘雪的纽约街道上救下无家可归的我一样。
06
季文湛轻声道·:“来我家行不行?家里不比付家别墅,要你委屈了。“
我苦笑:“...好。“
很快他就来接我了。
一路上,我心中惭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
还是季文湛先开口:“那个姓付的怎么你了?“
“又和那个苏青禾纠缠不清了。“我的语气意外冷静,”这次趁着他把我绑在道德的耻辱柱上之前,我先跑了。“
“他是第一次这样吗?“季文湛的语气依旧冷漠,紧握方向盘的手上却爆出了青筋。
他这是在明知故问。
“很多次了,我也忍了很多次了。以前是为了那个狗屁爱情,后来是为了妈妈,现在我什么都不为,我只想为了我自己。“
季文湛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缓缓道:“你能想开就好。话说回来,你还在画画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
算来这次出车祸以后,我再也没有拿起画笔了。
07
季文湛换了个话题说:“那个苏青禾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不就是个女演员吗?”
季文湛叹了口气:“付言酌瞒你满得真好。他们以前在一起过,你不知道吗?”
一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
付言酌和苏青禾在一起过?
我怎么不知道?
季文湛等红绿灯的时候,给我看了一些苏青禾的早期微博截图。
2016年,她还只是个素人。
那条微博的文案是:“分手的时候我说祝你幸福,没想到你真的幸福了。”
图片是付言酌向我表白的照片。
粉色玫瑰花海里,付言酌正在给我送上情侣戒指。
而我的脸却被打上了厚重的马赛克。
现在苏青禾成了大明星,这条微博也被删除了。
可是她的微博背景图依旧是一片粉色玫瑰花海。
原来在这段感情里,我才是小三。
即使我已经对付言酌彻底死心,但看到这条微博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是现在的我心疼六年前的我。
江未晚,你真的是太傻了。
08
到了季文湛的家里,他给我到了热红茶,又马不停蹄收拾房间。
他忽然问我:“需要我找来个保姆照顾你吗?“
我摇摇头,拒绝了。
“那你怎么换衣服?你的脚又成那样了。“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如实回答:“衣服大多时候都是付言酌帮我换的,我自己也能换,就是有些太慢了。”
季文湛的耳根有些微微发烫,他别过头,小声说:“实在不行就换我来。”
我挑了挑眉,刚想开口,季文湛的电话就响了。
我听的出来,那头是付付言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