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模三年,离还清债务还差一百万。
这时病娇大佬看上了我,高薪聘用我为专属模特。
我不想死,果断拒绝。
谁知男友却将我迷晕,送进了他的房中。
次日一身血的我出现在众人面前,
男友嫌我脏,他当着众人骂我婊子玩的花。
我毅然转身,对着房间里的大佬说道。
“沈少,你的聘请,我答应。”
1
一夜折磨,我总算明白沈逸亭“面如佛子,心如暴君”的称号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有的是手段叫人生不如死。
道道血鞭下的伤口触目惊醒,耻骨牵扯肌肉撕裂难忍。
可我此刻却如一条丧家之犬,跪在冰块上,摇尾乞怜,等待恩赦。
“昨夜是我不懂事,还请沈少见谅。”
昏黄光线下那张俊脸忽明忽暗,交叠的双腿磨蹭着佛珠“咯吱”作响。
手臂上的咬痕历历在目。
“呵呵,昨夜不知是谁,咬了我一口,说就算死也不会答应,怎么,今天就没了骨气?”
修长的手指支棱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和那阴鸷的眼眸相对而视。
我紧抿双唇,耳畔却是源源不断的讪笑。
“说的好听是模特,不就是暖床的工具么?装什么清高,不就想卖个好价么?沈少能看上她,她还真当自己是个宝了!”
“一百万一夜,我要是他男朋友,买块豆腐撞死得了,省得晦气!”
“青青,你不是说不卖身的么?你怎么对的起我!分手!”
尖锐的声音刺激的耳膜阵阵发紧,我捂住耳朵,本能呵斥:“闭嘴!”
沈逸亭眼底一惊,收回的手指在洁白的丝绢上来回摩擦,嘴里龇出一声:“滚!”
还真是喜怒无常,冷血无情,
可我早就没了退路,又何惧生死。
我踉跄起身,却没有离开,一颗颗解开衣裙的纽扣。
对面的男人不为所动,厌烦地垂下眼眸。
“我对送上门的女人,不感兴趣。再不走,真打算把命留在这里?”
粗粝的指腹摩挲过我的脖颈,激起层层痉挛。
我强忍着胸口的窒息感,继续未完成的动作。
衣裳退却,露出一道血躯。
他腕间的力道倏然一顿,泛红的眼眶波涛汹涌。
可他还是极力克制,撇过了头。
来不及喘息,我按压住身上的伤口,一点点撕开,鲜血淋漓,滴落成花。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执起画笔。
“画我!”
他一把将我捞了过去,摆放在水晶台上,嘴角森笑阴然。
“无间地狱,欢迎你!”
我漠然地闭上眼。
三年前,我早就入了地狱。
如今只不过离第十八层更近了一些。
这,就是我苏如雪的命。
2
小时候,大师给我批过命,玄女转世定能保佑家宅安宁,大富大贵。
二十岁之前确实如此。
衣食无忧,幸福安康。
可一夜间,家族破产。
爸爸失踪,妈妈病倒,一身的债务压得我喘不上气。
我日夜不停地打工还债,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债主们失了耐心,拉着我去了风月场。
“都说苏小姐舞姿绰约,不如跳一个脱衣舞给我们助助兴?!”
大把的钞票从头顶洒落,刀片般的纸张划破了我的脸颊。
看着指尖的殷红血渍,我血气上涌,操起酒瓶脆了对方的脑袋。
对方恼羞成怒,一脚踢中了我的腹部,嘴里骂骂咧咧。
“一个破抹布,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的身上,打碎了我的一身傲骨。
“给我三年,欠你的债我连本带利加倍还你!”
“哈哈,你这是打算出来卖身了?告诉你,甭说四年,给你十年,你也还不清!”
“砰——”
一身脆响,我拿着酒瓶敲碎了自己的脑袋。
所有的人都怔愣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做不到,我就把这条命陪给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对方终究是怂了,
一张卖身契买断了我的人生。
而我得到的是头顶上那道永不磨灭的疤。
“不对,不对,画的不对!”
一屋子的废稿,眼前矜贵高冷的男人几近失狂。
而我哪怕是职业使然,也早就被困着的一天一夜蹉跎的不成样子。
我虚弱地瘫软,刚想张嘴求歇息五分钟。
下一秒,尖锐的刀刃从大腿一直漫延至脚背。
我痛的无法呼吸,
大颗的汗珠从额间冒出,
可我不敢动,一点都不敢,
因为我知道,我越是反抗,就离死越近。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一只画笔,沾染上我腿间的血渍,在我脖间画了一道。
嗜血的眼眸眯起,似乎意犹未尽。
一盆冷水从头颈角落,
我犹如一朵被暴风雨摧残的野花,跌落成泥。
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眼前出现重叠的幻影,
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抓住我的嘴角,灌入烈酒。
灼烧的酒液混合着胃酸烧的生疼。
一口咸腥从口中涌出,溅在他那张如神祇的脸上,他却不怒不恼。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对!”
画笔尽落时,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我,好想死。
3
我知道我死不了。
沈逸亭又怎么会放过我这么个发泄玩具。
是,他有躁狂症。
再多的药物也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而他发病时,唯一解压的方式便是画画。
听说之前成为他专属模特的人,非死即伤。
当初我不惜毁容也要逃离,却被男友算计,迷晕了送进他的房中。
那一夜,他硬生生地将我泼醒,当着我的面亲手毁掉了所有药物。
“苏如雪,我说过的,你逃不掉的。”
铁链绕过脖颈一圈又一圈,双手桎梏吊在头顶,
我垫着脚跟努力不让身子往下坠,
身后带着倒刺的荆条一下接着一下无情鞭笞。
我想过同归于尽,
但一想到病榻上的妈妈,我便怂了。
我死了,她怎么办。
我咬着舌头,噙着血。
苦熬到天亮。
男人冷白的手掌泡在温水中,血气难消。
过了发病时段,他依旧冷漠异常。
“想通么?”
“不,我不做。”
我决绝摇头,我不想在钢丝线上求生机。
我要稳稳地活着,哪怕前路未知。
他莞尔一笑,扔了块破布在我身上,将我推出了门。
我发疯似地找到男友,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他却一脸厌弃地将我推开。
“苏如雪,你做了三年裸模,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他们都说我早就被戴了绿帽,你又何必装清高,连碰都不让我碰!”
“这一百万,就当做是我的青春损失费,好聚好散!”
“啪——”
我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眦目欲裂。
“周志安,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当初做裸模时,他双手赞成。
“一小时一千,如雪,去吧,这是艺术,没什么好害羞的。”
“可是,你真的不介意么?”
“当然不会。”
往事历历在目,他却告诉我,他介意。
天大的笑话。
“志安,人家都动手了,你还不还手?!那我来!”
未及转身,头发已被薅住,用力地拖拽。
我本就虚弱,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上的血口显现。
“哟,不是说做模特么?怎么还玩上了?真是婊子又当又立!”
“青青,我们走,别理荡妇,小心脏了手!”
周志安心疼地将那个妖艳女子搀扶起来。
孙青青起身时,附耳低声凝笑。
“苏如雪,你还是不明白么?周志安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他只爱我一个!”
“看到你现在的摸样,还真是可怜,人财两空,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债主吧!”
看着两人黏腻离开的背影,我的心在滴血。
本以为孤寂路上有个伴,没想到却是趁火打劫的匪徒。
我擦掉眼泪,连同这十几年的竹马感情全部擦掉。
“醒了,就别装了,我没什么耐心!”
混沌的大脑灌入一声冷音,我猝然睁开了眼。
“沈少,放心,死不了。”
“那行,今天我们换个玩法。”
一声令下,周志安扔到了面前。
“如雪,救,救我!”
4
一看到他,我顿时血气翻涌,
但我还是极力克制,
“沈少,我和他已经没有半点关系,我不想看到他!”
“哐当——”
利刃扔到了面前。
沈逸亭嘴角带着讪笑,微微蹙眉。
“他骗了你这么久,难道你不恨他么?”
恨,当然恨,
恨不得千刀万剐,
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
不容他人插手。
见我不说话,沈逸亭微微弯下腰,扯住他的后衣领。
“怎么办呢,今天我就想见点血,你看……”
周志安眼中惊色顿时,颤抖着捡起地上的尖刀,叫嚣着向我冲来。
“苏如雪,别怨我,我也没有办法,你死总好过我死,反正你也是烂泥一摊!”
尖刀擦着我的下巴滑过,割落一丝头发。
他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扑倒在地。
尖刀对准了我的眼睛慢慢向下。
我用尽气力,却终究抵不过他的蛮力。
他露出得意的神情,
我咬牙,脑海中所有的幻想烟消云散。
我用力地踹了他一脚,他身子不稳,重重地往后倒去。
手中的尖刀掉落在地。
我一个翻身握在了手中,抵在他的腹部。
“周志安,别逼我!”
“如雪,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刀子扎进了他的手臂,鲜血直流。
他痛的龇牙,
“周志安,你的命好好给我留着,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唉,真是无趣,苏如雪,渣男就在眼前,你怎么不动手?怕了?还是还爱着他?”
沈逸亭一脸失望,却也不肯轻易放过。
趁着空隙,周志安拔刀朝着他扑去。
他敏锐一闪,一抬腿,刀刃落地。
长臂一驱,周志安便发出杀猪的嚎叫声。
他厌烦地将带血的手绢塞进他的嘴里。
利刃如风穿梭,他的身上顿时出现几个血洞。
他睁大着双眼倒了下去,全身颤抖不止。
比我当初被折磨时更加难堪。
沈逸亭觑了一眼屋外,两个保镖瞬时走了进来,架起人就往外拖。
“苏小姐说了,别让他死了。”
“是。”
房间终于冷寂了下来,
我倚靠在墙壁,胸口起伏不平。
沈逸亭眼底泛光,急速从背包中掏出一整套绘画工具,对着我笔画。
“啧啧啧,苏如雪,你还真是没让我失望!”
我知道,他又犯病了。
只有血才能让他获得久违的快感。
可我不想被他这么利用,
我挣扎着爬了过去,一把打翻他的画板,
“沈少,你也不过如此,难道你就不会画点别的?!”
沈逸亭压下嘴角的怒意,闪着冷芒的眼眯了眯。
“苏如雪,这可是你自找的!”
5
我当然知道这是我自找的。
也知道后果。
冰冷的水弥漫过我头顶,灌入我的胸腔。
我不停地拍打着水面,却无法脱离水溺。
可我惯来知道,他不会真的要了我的命。
所以当我被捞出水面的时候,
我冷眼看着他,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
他一下子就怒了,扼住我的脖颈,咬着我的耳垂。
“苏如雪,你不过是我脚下的一条狗,我叫你叫,你就得叫。”
“沈少,别自欺欺人了,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何必认了真!”
“你,你说什么?”
他的眼中竟是惊恐,瑟缩着往后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