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被人睡了。

第二日他派人搜遍了整个上京。

我知道，他是在找偷偷钻进他被窝，勾引他沦陷的那个女子。

为此我狗狗祟祟躲在闺房，三天没敢出门。

可三日后，继兄堵在了我闺房门口。

他一双眸子清冷而幽深，将我抵在墙上。

唇角微勾，“棠棠，睡完了就跑，不打算补偿我？”

1

继兄廖渊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抵在墙上。

唇角微勾的他，此刻看起来像个好看的妖孽。

他的话在我脑海中反应了一会儿。

“补、补偿？”

紧接着，像炮仗炸开了。

“兄长，我，我没有！”

我手忙脚乱慌忙解释，结果越说越心虚，声音越小。

廖渊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我。

而后他当着我的面解开腰带。

我顿时小脸一红。

慌忙捂住眼。

“兄长你干什么？”

廖渊停顿了下，抬眸看了我一眼，笑了下。

而后继续脱衣的动作。

我的天啊！

该不会他食髓知味，要在这里，要在我的闺房就……

我脸红到了耳后根。

忍不住悄悄从手指缝里偷看。

结果廖渊只脱到了中衣就停下了。

他指着中衣衣领上的唇脂印，问我。

“棠棠，那晚你蹭上的唇脂，我一直留着呢。”

“还不承认吗？”

我嘴角抽了抽。

这唇脂是他给我买的。

可我没想到他居然认得出来。

而且……

都三天了。

这衣服还没换呢。

2

三日前，我做了一件大错事。

那就是，睡了我的继兄。

父亲的寿辰宴上，我多喝了几杯。

怎么看怎么觉得，坐我旁边的继兄，如同天人一样好看。

越看越激动，越看越高兴。

其实从姨娘带着继兄来府上那一天起，我就对他一见倾心了。

我承认我是见色起意。

可是后来随着相处，我发现廖渊真的哪哪都好。

他虽然身为男子，却从来没有我爹的暴躁脾气和大男子风气。

他会温柔地陪我挑胭脂，在我羡慕别人放纸鸢的时候，花两个时辰，帮我做一只更大更好的纸鸢。

我思念娘时，廖渊总能发现我情绪低落，然后给我买我喜欢的糖，哄我开心。

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兄长。

我承认自己羞怯又难以启齿的少女心事。

我甚至还幻想，能有一日嫁给廖渊，那该多好。

可是，我都不敢说出来。

我害怕廖渊只是拿我当个小妹妹而已。

可是三日前，在醉酒的作用下，我胆子大起来了。

廖渊还在宴席上，和父亲一同招待宾客。

我早已离席。

让侍女月芽儿不用值守了，回去休息。

而后趁着没人看见。

我悄悄溜进了廖渊的房间。

3

廖渊的房间总是很干净，摆着好闻的熏香。

我脱了鞋袜，钻进被窝里。

抱住被子，贪恋地嗅着廖渊的味道。

我在脑海中幻想着，廖渊平日里在被窝里睡觉时的模样。

想象他也会自己脱衣服，然后自己钻进被窝。

想象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也会枕在这张枕头上睡觉。

我就不自觉笑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这熟悉的脚步声，我一听就知道是廖渊。

心跳如擂鼓。

我悄悄往里缩了缩，用被子把头蒙住。

廖渊走过来，坐在床榻旁脱鞋。

我故意掀开被子的一角。

偷偷欣赏廖渊的动作。

忍不住翘起唇角。

忽然，廖渊的动作一愣。

我吓了一跳，慌忙把被子的一角给掖严实了。

该不会是发现我了吧……

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刚要探出头再去看看，结果身上的被子被人掀起来了。

我顿时石化在原地。

装死。

廖渊站在床榻前，手里捏着被子，似笑非笑瞧着我。

“棠棠，是我的被子更暖和吗？”

4

我迟钝地点了点头。

廖渊的外衣脱了。

此刻穿着中衣。

隔着衣料，似乎也能看到他身体的曲线。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的被子更暖和，我想今晚，在这里睡……”

我脑子迷迷糊糊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廖渊表情带着几分讶异，很快又摇头笑了笑。

“这么大胆，原来是吃醉酒了。”

“那你在这里睡，我去别处。”

廖渊拿起自己的衣服，起身要走。

“廖渊，别走……”

我不舍得他走。

慌忙从背后抱住他。

廖渊浑身一僵。

声音刚一发出来，就连我自己都惊到了。

软软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这还是我的声音吗？

我咬着唇原地发愣。

廖渊却回过神来，我的手仍然环抱着他。

就变成了，我们面对面拥抱着的姿势。

廖渊那张好看的脸，近在咫尺。

我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着胆子用手摸他。

借着酒劲，我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

更紧地环抱住他。

想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

察觉到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硌我。

刚要好奇低头看。

就被廖渊制止了。

他抬手捧住我的脸，轻轻弯腰，就亲了上来。

5

我的大脑不会思考了。

我只记得，当时心跳噗噗的。

现场一片混乱。

廖渊估计也是吃醉了，他主动亲了我。

后来我没经住诱惑。

将他的中衣脱掉了，好像……还给撕烂了。

耳边到处都是喘息声。

廖渊的，我的。

红帐落下。

满地都是我们的衣衫。

第二日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全身腰酸背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廖渊折腾了一夜。

估计刚刚睡着。

我亲了亲他的侧脸，穿好衣服拎着鞋就跑回自己屋了。

等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羞耻得没脸见人了。

我祈祷廖渊别记得那晚的事。

可是当天，就听月芽儿说，廖渊搜遍了整个上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一听就猜到了。

他肯定在找睡了他的那个女子。

一连三天，我都没敢出门。

就怕碰上他。

让他想起那晚的记忆。

可没想到。

他居然都知道！

6

此刻，廖渊见我发愣，静静笑着看我。

“那天晚上，还需要我帮你回忆下吗，棠棠？”

我摇头如拨浪鼓，“不用！”

脸却悄悄红了。

那么羞耻的事，你好意思说，我也没脸听啊。

我卑微地祈求他。

“兄长，那日是我醉酒了，你可不可以……”

“当作没发生？”

我话音刚落，廖渊就沉默了。

他的笑容似乎也淡了几分。

良久。

“好。”

他看了我两眼，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不知道为何。

我看他的背影，怎么有点落寞想哭呢。

难道是他那么干脆利落的答应吗？

我有些颓然。

7

午间用饭，我一言不发地闷头吃。

压根不敢抬头。

一抬头看到廖渊，脑海里就会浮现那晚的画面。

他抱住我，喘息声动人。

想想就让人脸红。

姨娘体贴帮我夹了菜，好奇问我，“棠棠，你脸怎么这样红，发烧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可能是……热的。”

闻言，廖渊也放下碗筷，抬眸看我。

眼看四目相对。

我又慌忙挪开视线。

一阵沉默后，父亲忽然提起给廖渊议亲的事。

“昨日你母亲去华家相看，那华家大小姐知书达礼，与你十分相配。”

“阿渊，若是将华小姐迎娶进门，必定……”

父亲的话音还没落完。

我的筷子险些掉在地上。

还好我眼疾手快接住了。

心虚抬头，却刚好对上了廖渊幽沉的目光。

廖渊轻扯嘴角。

居然把话头抛给了我。

“棠棠，父亲说的，你怎么看？”

我捏着筷子忍不住颤抖。

这……

你要成婚了，我还能怎么看？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爹爹安排的，自然是……极好的。”

话音落下，廖渊沉默盯了我一会儿，而后不动声色挪开目光。

他站起身来，朝着父亲拱手。

“父亲，我已有心上人。”

8

众人听了都惊讶住了。

就连我也忍不住抬头看。

“我早就在心里暗自发誓，此生，非她不娶。”

廖渊目视前方。

半点余光都未曾分给我。

姨娘惊讶了片刻，恍然大悟。

“渊儿，你该不会是，还喜欢着那个小青梅吧？”

我的心抽痛了下。

廖渊的那个小青梅，赵盈。

是让我听到就会有些难过的名字。

我曾经听姨娘说起过，在他们未曾来海家之前，廖渊便跟赵盈来往密切。

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

廖渊的少年时光，鲜衣怒马，我从未见过。

可赵盈却一直见证着，陪伴着他。

就连最近的日子，赵盈有事没事，也总爱来府中找他。

总是穿着最时兴的裙子，在廖渊跟前晃来晃去。

她看向廖渊的眼神，我一眼就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若是廖渊也喜欢她……

我咬唇低下头，再也没了半分食欲。

廖渊并没有作答，似乎是默认了。

于是爹爹和姨娘就继续思索廖渊的婚事。

我无精打采地回房。

一路上跟蔫了一样。

回去之后，我才忽然意识到，那日醉酒后我的肚兜不见了。

恐怕是从廖渊房中逃的慌忙。

不知给落在哪里了。

上面绣着的牡丹花图案，全府中估计只有我是这种样式的。

万一被人看到，或者是被下人捡到，就完蛋了。

方才听月芽儿说，廖渊被父亲叫去了书房。

应该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我便偷偷摸索着，想溜进廖渊房间找。

9

我关上门跟做贼一样。

围绕着廖渊的床榻左右找了一圈。

果然在床榻和墙壁的缝隙里，找到了那条熟悉的肚兜。

刚刚钻进床底下去伸手够出来。

结果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而且不止一个。

“渊儿，你跟娘说实话，你不想娶华家小姐，是不是心中爱慕着赵盈？”

还有姨娘也来了！

我慌忙藏进床底，大气不敢出。

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肚兜。

廖渊没有说话。

但是他的脚就在床榻跟前停住。

他说，“娘，我若是……”

“诶？这是什么？”

姨娘忽然打断了廖渊的话。

声音有些好奇。

我刚要抬头，才发觉手中的肚兜居然露出了一角。

此刻，姨娘好奇地拽住了那一角。

并且试图往外拽。

要是不松手，就暴露了我藏在这里。

我只能闭着眼，松开了手。

空气中一阵沉默。

半晌，姨娘咽了咽口水，“渊儿，你这是和哪家姑娘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