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不堪巨债自杀身亡,而我成了催债人江鹏良的资产。
他供我吃穿上学,记下我每一笔花销算利息。
大家笑话他养了个拖油瓶,他却说爸爸欠的钱早晚从我身上讨回来。
我恨他逼死了爸爸,在他的杯子里下药,设计陷害他。
后来利刃穿心,他倒在了血泊中。
可我却跪在他面前求他别死。
1
利刃划破脖颈,滚烫的血液四处飞溅,落在我的脸上却如寒冰刺骨,战栗不止。
我亲眼看着爸爸在我面前倒下,伸手去扶,却怎么都抓不住。
我不可置信地跪了下去,抱着他的尸体声泪俱下:“爸爸,别离开我,爸爸,你醒醒啊!”
“别以为苏世山死了,这债就可以一笔勾销,小妞长的不错,不如跟我们走,陪陪酒也能抵债!”
说话间,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往外拽。
手指脱离爸爸,我的心如同剜了个洞,血流不止。
我张嘴就咬,尖锐的牙齿刺入对方的虎口,死死不肯松开。
“啪——”的一声脆响,脸上多了一道五指印,震的我吐出一口血肉。
“找死!”
头发被抓住,按压着脑袋踩在地上,凌厉的拳风在耳畔呼呼作响。
血气翻涌,心中的仇恨无限放大,
都是这些催债的杂碎逼死的爸爸!不能放过他们!
手指摸向一旁的尖刀,挥舞在空中一划,小混混发出凄厉的惨叫松开了桎梏。
我大口喘息,泪水模糊的视线一片猩红,眼前彷佛站着的是一个个吃人的恶魔。
“去死吧!”
我握紧了刀子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一道黑影横插了过来,尖刃没入对方的小腹,
拔刀间血液四溅,刺入眼中,
“哐当”一声,血刀落地,我抬眸看向那眉骨带疤的脸,只见他勾唇浅笑。
“小妞,就算你今天杀了我们,这债也得还!”
那一刻我终于清醒。
这笔债得慢慢算。
2
警察来时,屋子只有我一个人,抱着爸爸死死不肯撒手。
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对着我指指点点。
“她爸是老赖欠债不还,女儿是个杀人犯,太可怕了。”
“是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我爸是被人骗了,他不是老赖,不是!”
我声嘶力竭的怒吼响彻整个房间。
邻居一愣,继而发出一阵讪笑。
“杀人犯说老赖无罪,还真是稀奇!”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那一刻,我心中的恶魔再次脱笼而出。
我冲过去拿起一旁的钢丝球塞进了她的嘴里。
“啊,呜,救,救……”
“你这样的脏嘴就该好好洗洗!”
“苏蔓青,住手!住手!”
两个警察上前制住我的胳膊,大声警告。
可我眼中只有钢丝球带出血液的兴奋,我要让所有污蔑爸爸的人付出代价。
“砰——”的一声,后脑一记闷响,眼前的一切变的模糊。
我转头看向爸爸,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爸爸,对不起,我还是没能让他们闭嘴。
我被关进了看守所,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可我没有半点悲伤,反而有一丝丝的开心。
因为我梦到了爸爸,回到了以往相濡以沫的日子中。
妈妈在我出生时候就死了,爸爸带着我一个人艰难生活。
我们捡过垃圾,住过桥洞,但爸爸总是把第一口喂到我的嘴里,把暖和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
在别人眼中或许我们过的很不好,但我知道只要有爸爸在身边,我就很踏实。
我一天天的长大,爸爸一天天的老去。
为了送我上更好的大学,他听信熟人的介绍,高利贷将所有的钱投进了他的公司。
结果人去楼空,爸爸成了欠债的老赖。
催债人催了又催,终于失去了耐心。
那天我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跑回家,想告诉爸爸以后我可以打工赚钱。
房门推开,只见爸爸拿着尖刀抵在了脖颈。
一个“不”字未出口,爸爸已经含泪划刀:“账是我欠下的,别找我女儿!”
“不,不要!”
我大声疾呼,睁开眼却是一片黑色。
无尽的冷风从窗子里吹过,灌入脖颈。
我知道此生再无人给我披衣盖被,世间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
牢门打开时,我冲了过去抓住警察的胳膊追问:“我爸爸是被人害死的,你们快去抓凶手啊!”
警察遗憾地告诉我,我爸爸是自杀的,没有办法立案。
我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她却打开了我手上的镣铐,告诉我无罪释放。
“当事人说是自己不小心扎的自己,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警察局。
灼热的阳光刺入眼中,泪水从指缝里留下。
我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却被人捅了捅。
一块洁白的手帕映入眼帘,我歪头的瞬间,瞪大了双眸。
“是你,是你这个杀人凶手,害死的我爸爸!”
我认出了来人正是被我捅伤的催债人江鹏良。
我不由分说地拽紧了他的衣领拼劲气力往警察局拉。
他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箍住了我的脖颈往小巷子里拖。
“你放开我,我不会放过你这个杀人凶手的!”
“怎么,我救了你的命,你打算恩将仇报?”
眉骨的那道疤陡然一凛,下一秒我的双手被举过了头顶。
独属于男人的杀气四处弥漫,那一刻我汗毛直立。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突然想起他腹部有伤,我屈膝用力顶去。
他痛的龇牙却不曾放手,反而加大了手腕的力道,身子抵住了我的腿,凌厉的眸子闪现寒光。
“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就该让你多蹲几天牢房!”
“你到底想怎样?!”
我近乎崩溃,满心满眼的怒火熊熊燃烧。
他把我捞出牢房又如何,只不过是想从我身上捞钱。
他这样的痞子打着要债的幌子,逼死人不偿命,就算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他。
不等他反应,我张大了嘴,却被他一把捏住了两颊。
“与其有力气咬人,不如想想如何安葬你爸爸!”
他眼中带着轻蔑的笑,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转身离开。
“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3
我抱着爸爸的骨灰回家,却发现家里的东西被扔在了大街上。
房东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伸手向我要钱。
“房子死了人,你叫我怎么租出去,1000元清理费,一分不能少!”
我咬牙忍下,翻遍了口袋只摸出几个硬币。
房东一把打落,视线却落在我怀里的盒子上。
“什么宝贝藏的这么深,拿来我看看!”
“没有,这里没有!放开!”
抢夺间,盒子掉落在地,碎成了两半,骨灰扬了一地。
房东缩手后退,骂了句“晦气!”转身就走。
我再也忍不住,将他扑倒在地。
“道歉,向我爸爸道歉!”
“救命啊,杀人犯杀人了!”
拳头落下,却被人抓住。
“怎么,还想进局子?!”
“滚开,这是我的事!”
我挣扎着想挣脱桎梏,却他一把拽下身去。
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不依不挠地想去抓逃跑的房东。
他却揽住我的腰腹将我扛在了肩上。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要是想骨灰都洒了,尽管闹!”
瞥了眼他手中的骨灰盒,我再也没有挣扎。
推开门,一大群混混起哄。
“哟,还得是良哥亲自出手,这小妞可得好好调教,才好接客赚钱!”
我被扔在了地上,一个黄毛不怀好意地上前,却被江鹏良拦住。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人,她爸欠的债我必会讨回,你们谁都不能动他!”
“可是豪哥那边已经催了,要是再拿不出,怕是……”
黄毛瞟了我一眼,瑟缩回答。
江鹏良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叠票子丢给了黄毛。
黄毛咂舌说“不够”,却顶上那如刀的眼神,瞬间闭了嘴。
我瞅准时机从他手上夺过骨灰盒拔腿就跑。
却被他提拎了回去。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四周静的可怕。
他脱下濡湿的T恤丢在一旁,露出一身彪悍的腱子肉,危险靠近。
“滚开,不要碰我,混蛋!”
双手胡乱地挥舞,我害怕极了,
“咔嚓”一声,拉扯间衣服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流氓,我要杀了你!”
我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撞了过去,却被他按在了桌子上。
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一地,满心悲凉。
“让你帮忙上个药而已,喊打喊杀的,一点都不淑女!”
整个人被捞了起来,手里被塞进了一根棉棒。
视线落在那腹部的纱布上,鲜血浸染,刺目无比。
“我要的是钱,不是你的命,就算今天不是我讨债,也会有其他人来,”
“门在那里,你自然可以走,但欠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记住,我江鹏良讨债从来没有收不回的!”
威胁着带着安慰,他倚靠在墙壁,灌了一整瓶的水。
对上他散漫无畏的眼神,我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躲不过,便没有必要再躲。
棉棒沾染上碘酒按压在伤口上,他吃痛叫唤了一声,一把夺过让我滚开。
“下手这么狠,还真是个记仇的,想要报仇得先让自己活下去!”
他扔了件衬衣过来,摔门而去。
“不想让人看光,最好穿上,还有别给我扯烂了,这是我唯一一件新衣。”
看着门外混混那意味深长的眼睛。
我终究还是套在了身上。
我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他说的对,我要活下去,才能报仇。
4
一走出房间,我就被迷晕了,带到夜场,换上了暴露的衣裙。
“没想到苏世山的女儿长的还不错啊,今晚的开苞费得加码!”
那个被称为豪哥的男人露出一大口黄牙,朝人勾了勾手指吩咐道。
我想动却发现浑身无力,被人抬到包厢。
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围着浴巾对着我的脸摸了一把,接着将我扔在了床上。
衣服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眼泪没入黑夜,我无望地闭上眼,任由他折腾。
“砰——”大门被人踢开,男人从我身上被扯了下去。
紧接着是一阵杀猪的哀嚎,直到人没了声响,我才看清楚,来人是那个催债人江鹏良。
可他还没有把我带走,就被匆匆赶来的打手打趴在了地上。
我们两个人都被带到了豪哥面前。
“阿良,怎么,打算坏规矩?!”
“不是,豪哥,她,她是我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
一阵讪笑后,一只酒瓶毫不犹豫地砸在了男人头顶。
酒气混合着血腥味充斥整个房间。
“阿良,就算是你的女人,也不能坏了规矩!”
豪哥擦拭着手上的污秽,一脚踹在了他的伤口上。
“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讨债人也得有职业素养!”
眉骨紧蹙,额角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我在心里骂了句“演戏演给谁看呢!”
我偏头不语,江鹏良没有求饶,却抓起一旁的酒瓶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豪哥,她欠的债我来扛!”
酒瓶如流水般砸着,本是看热闹的人淅淅索索说着为了个娘们赔命值得么。
可他依旧倔强的没有停手,直到第八个,他终于熬不住倒了下去。
豪哥叫人把他拖出去,他去抓住他的脚踝不撒手。
我挣脱开束缚,走过去给了他两耳光。
“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你是我的女人,我不管谁管?!”
豪哥阴鸷的眼眸在我俩身上来回扫了扫,手指捻着佛珠清了清嗓子。
“阿良,今天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不过这债以后每天都得利息。”
“谢……”
半个谢字没说出口,他彻底晕了过去。
豪哥等人扬长而去,没人管他死活。
我披着毯子决绝往门口走去。
心底的魔鬼跳出来鼓掌:“大仇得报,开心点,他可是杀你爸的凶手,死了活该!”
对,我不就是想他死的么。
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加快。
5
我在桥洞凑合了一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做的噩梦里都是那道狰狞的疤痕。
冷水洗面我终于清醒了几分,当务之急还是要打工赚钱。
一转头便看到了那群跟在江鹏良屁股后面的小混混。
“你们再过来,我就报警!”
“哎哟,嫂子,我们可找了你一晚上了,良哥吩咐过要看好你的,你也别为难我们!”
“滚开!谁是你们嫂子,滚!”
我粗暴地推开他们径直往前走。
可他们不依不挠地跟在了身后,保持距离却又不走远。
跟着就跟着吧,狗皮膏药而已。
只是招工的一看到我身后跟着这么一群人,吓的赶紧关门。
有的以为是来收保护费的,拿了一大叠钱出来。
不管我如何解释,他们都不听。
我气呼呼地瞪他们,他们偏头装做没看见。
折腾了一早上,我实在了忍不住质问他们究竟怎样才肯离开。
为首的混混说这事得问江鹏良,我呼出一口气让他们带我去见。
推开病房的门,我正欲发作,却见床边坐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
我正愣神,却被她一把拉了过去。
“哟,这闺女长的真俊,阿良这死小子总算是没骗我。不过看着年纪有些小,你多大了?”
鬼使神差地我回了句“十八。”
不想老太太瞬间惊掉了下巴,恰巧江鹏良检查完回来,她怒火冲天地上前拧住他的耳朵。
“让你找女朋友,不是让你祸害小朋友,你啊,到底还是没长记性!”
“奶奶,十八了,成年了,不就大个十来岁么,唉,人家小姑娘都不嫌弃,你急啥!”
江鹏良朝着我不停地眨巴眼,老太太狐疑地看向我,见我没说话,打的更凶。
直接操起鞋底砸在他脸上:“你爸妈都死了,我就只有你一个孙子,你这么混账,可让我怎么安心去见你爸妈?!”
心底的某处柔软被触动,我扯了扯嘴角拉住了老太太。
“奶奶,别打了,我是自愿的。”
老太太的脸由怒转喜只在瞬间,拉着我话家常,而江鹏良则局促不安地站在角落,活像一个被罚站的小学生。
送走老太太,我按了按太阳穴,想和江鹏良谈谈跟班的事情。
没曾想他却低着个脑袋红着脸说了句“谢谢。”
我不耐地打断:“你我之间并不存在谢谢的关系,我只是不想麻烦,还有以后别让你那群兄弟跟着我了,再这么下去,别说还钱了,等八百年都还不清。”
我说完就走,生怕待一秒我就忍不住砸了他的脑袋。
要不是他们逼的太紧,我怎么会成为孤儿。
他们欠我的永远都不是那些小恩小惠能还的清的。
我找了份在饭店打杂的工作,一天忙到晚,却发现那些混混再也没有出现。
晚上回家时,路过小巷,漆黑一片,我壮着胆子往前走,却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
我趁着弯腰的功夫捡了块石头起来,躲在一旁,等那人走进,我砸了下去,却被抓住了手腕。
“下手可真够狠的啊?!”
“为什么要跟着我,我说过,欠的钱我会还的!”
“这条路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
“我看你就是那个不安全,滚!”
江鹏良三步一回头,但还是消失在了黑幕中。
我握紧了石块继续往前走,可没走一会儿,我感受身后又多出来尾巴。
我无语地骂道:“有完没完……”
“别动,再动我就宰了你!”
脖间的冰冷让我头皮发麻,我瞬间明白他不是江鹏良。
我偏头,锋利的刀滑过我的脖颈,我操起石块往他砸去。
刀刃却割破了我的手腕,我想逃,却被他按住了胳膊,“咔嚓”一声,我的胳膊垂落了下去。
他一把扼住我的脖子,危险靠近。
我被桎梏的无法呼吸,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此时,那人却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眉骨的疤痕在微弱的光线下显现。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我人生的第一笔坏账出在你的身上。”
6
从警察局出来已天光大亮,我朝着饭店走去,却被他拦住去路。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还能开工?”
“不用你管!”
手腕处的疼痛源源不断地刺激神经,可我什么都不想管,我只想甩掉他。
到了饭店,老板娘却拿出几百元说是这几天的工资让我走人。
我当下就急了,说迟到了可以扣我钱,只要别开除我就好。
几个路过的客人一看到我吓的把腿就走。
“杀人犯都出来了,可不敢得罪了。”
看着老板娘为难的表情,我再也没有坚持。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看谁都觉得他们在对着我指指点点。
“不,我没有,我不是!”
我捂着耳朵拼命地跑,一口气跑到了湖边。
冰冷的湖水卷起层层涟漪,大颗的泪珠滚落,指甲嵌出道道血痕。
“爸爸,我真的好累,好辛苦。”
“别做傻事!”
我本能转身,却见江鹏良朝我冲了过来。
我往旁边一让,他没刹住脚步,掉了湖水中。
我骂了句“阴魂不散”转头就走。
“救命,救命,我不会,不会水!”
我捂着耳朵不管不顾地往前走,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轻。
心中的魔鬼又跳了出来:“走啊,别停啊,要不是他,爸爸怎么会死!”
但是一想到昨晚的小巷,我又犹豫了。
下一秒我转身回去,跳进了湖中。
江鹏良披着毯子瑟瑟发抖。
我擦着湿透的头发一脸的鄙夷。
“你不是很能耐么,怎么会怕水?!”
“因为,因为我爸妈都是被淹死的。”
流动的空气彷佛静止,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惊恐和不甘。
眉骨的疤痕挂着水珠不停地往下淌,落在地上溅成了泥。
“咳,骗你的,那个我不是怕你逃走么,所以,所以才……”
“江鹏良,别当我是傻瓜。”
我知道这一次他没有骗我,一个人伤心无助的眼神哪怕藏也会留下破绽。
我打了个哈欠,他犹豫着还是把毯子盖在了我的身上。
我本能地躲闪,毯子落地,我踉跄起身。
可没走几步,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再也忍不住,倒了下去。
再醒时,我已经躺在了病房里。
我挣扎着想起来,却被护士按了回去。
“姑娘,你男朋友已经付了钱,你身体虚,就别闹别扭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男朋友还卖血付医院费啊,姑娘,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