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闻野没有留下一句话就销声匿迹,
我的爱情夭折在那个夏天,而我的父亲,也在那年秋天含冤入狱,
五年来,我为了能够替父亲翻案想了无数的办法,直到我遇见裴司砚,
他答应我,会替我救出我的父亲,
可是我没想到,消失了五年的闻野却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将我抵在门后,颤抖着声音问我,
“梁知夏,为什么我不行?”
1.
裴司砚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从医院里出来,裴司砚哪怕阅女无数,也免不了有处女情结。
男人的通病。
我也不介意让裴司砚高兴一下,毕竟哪怕是个捞女,也该有职业道德。
只不过,别人图钱,我图裴司砚背后的势力。
“我帮我妈在这边预约了个体检,你知道的安城的医疗水平比云城要好些。”
电话那头裴司砚说着就要来接我,我没有拒绝,只告诉他我马上就回去,让他给我两个小时收拾自己。
刚洗完澡,裴司砚的助理就给我送来了一条礼裙。
差点忘了,裴司砚今天的生日。
他三天前就跟我说过。
我从柜子里翻翻找找,找出一条未开封的领带来,反正也是要送给他的,早些晚些也没区别。
我将裙子摊开在床上,那是条高开衩的红色真丝吊带裙。
裴司砚第一次见到我时,看着我那双笔直细长的腿眼神都发直。
男人奇怪的癖好。
裴司砚靠在迈巴赫的车身旁边,我没有错过他见到我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艳。
我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从小到大,因为我这张脸,我受到不少非议,但也得到不少好处。
既然裴司砚喜欢,那我就给他,至少,我能换来我想要的。
他揽过我的腰,低下头来就将我的唇瓣叼进他的唇中,他用舌头撬开我的牙关。
我没有像几天前那样还拒绝他,相反,我略带青涩地回应着他。
不就是演么?欲拒还迎的尺度,没有人比我更会拿捏。
直到裴司砚放开我的时候,我看见他眼底浓浓的情欲,他抬起手来,擦掉我唇边的口红。
我「配合」地喘了几口气,以此向他展示我的「青涩」。
他笑了,在我腰上摩挲了几把。
“等我多吻你几次,你就学会换气了。”
我没说话,只是红了脸把脑袋埋进裴司砚的怀里。
26岁的美女还是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恐怕也只有裴司砚会信。
但是不要紧,只要他需要,我就尽力扮演好。
我依偎在裴司砚怀里,他的手依旧在我的身上作乱,司机颇有眼力见地将驾驶室的挡板放了下来,狭小逼仄的空间,感官都被放大了几分。
裴司砚空着的那只手挑起我的下巴,见到我眼底沾染上的几分「情欲」,他颇为好心情地吻住了我。
手也隔着真丝裙子在我的汹涌山峰上作画,我嘤咛一声,他才放开我,唇齿间却依旧藕断丝连。
我看着裴司砚的眼睛,我知道他想干些什么。
像裴司砚这样的公子哥,能跟我好心情地玩上几天纯爱,已经是他破天荒头一遭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看得到吃不到只会让他觉得扫兴。
2.
我本来也就做好了准备,不然也不会为了他那点可笑的「处女情结」跑去医院。
成年人之间,光谈感情不走肾,多少有些可笑了。
尤其对于裴司砚来说,扭捏作态一次两次,他还觉得是新鲜,可时间久了连点甜头都尝不到,只会让我失去这样一个靠山。
我索性跨坐上裴司砚的腿,和他对视着,他的手也没空着,来回轻柔摩挲着我的大腿。
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我能感受到裴司砚的「蓄势待发」。
两声喇叭声,打断了裴司砚接下来的动作。
隔着车窗,我看见旁边开过来一辆宾利,若隐若现的人影让我心道不好,三两下从裴司砚身上下来,用他的西装外套蒙住了头。
而裴司砚也只当我是脸皮薄。
他摇下车窗,跟对面的人打起了招呼。
“裴少好兴致啊,光天化日在车上就这么迫不及待?”
裴司砚笑了一声,语气里都是被人打断了的不耐烦,
“闻少说笑了。”
我躲在裴司砚的外套里,身体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绿灯亮起,我听见裴司砚跟那人客套地道了别。
我将他的外套拿了下来,裴司砚与我十指紧扣,把玩着我的手,很显然,他现在对于那档子事已经全然没了兴致。
而我,脑子里依旧思绪繁杂,那个声音大概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梦魇一般地存在。
裴司砚今年算是头一次搞什么生日会,这是我到了之后他的那群狐朋狗友说的。
“小嫂子,你可是我们裴哥第一个这么花心思的女人。”
裴司砚身边的朋友打趣着,我作势红了脸,然后挽着裴司砚的手又紧了些。
可是直到闻野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就知道,我大概是逃不过了。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当场拆穿我,可我也只能强装着镇定,毕竟当年是他踹的我。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
闻野将手里的多余的那一杯香槟递给裴司砚,
“主角来迟了,先自罚一杯吧。”
闻野这话虽然是对着裴司砚说的,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不自觉往裴司砚身后退了两步。
他将空了的香槟杯递给一旁的服务生,然后转过头来问我怎么了。
“我想去个卫生间。”
闻野的视线太有压迫感,我急于逃离这个让我喘不过气来的地方。
裴司砚跟周围的人道了个歉,然后揽着我去了会所顶楼的套房,他贴心地帮我关上门,然后被人拉下了楼。
洗手间昏黄的灯光从我的头顶打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着对策,哪怕闻野刚才没有拆穿我,也不代表他之后就不会。
我不敢打这样的保票,因为那个人是闻野。
3.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大概是裴司砚等得不耐烦了。
我将门打开一条缝,就有一只手抵住了门,只一眼,我就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闻野。
我拼了命想要将门关上,可奈何闻野的力气实在太大,不过片刻,我就卸了力。
闻野趁着我脱了力,硬生生挤了进来,然后一脚将门踹关上。
房间里灯光昏暗,可我却能看见闻野眼底那仿佛看见猎物一般的眼神。
我不由得心里一怵,脚也不自觉后退了两步。
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闻野却抓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我挣扎着,可他的手却越收越紧。
“几年不见,换风格了?”
闻野的视线在我的身上来回扫视着,我有些不自在,似乎像要被他看穿。
我尽量拉开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平静心绪,
“闻先生,我们之间不太适合叙旧。”
听见我这么说,闻野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我趁机挣脱开他的怀抱,然后伸出手跟他介绍自己,
“重新认识一下,闻先生,我现在是裴司砚的女朋友。”
闻野扯出一个带着痞气的笑来,
“你和他上过床么?他知道你跟我上过床么?”
闻野步步紧逼,我也只能步步后退。
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梗着脖子回他,
“你说呢?我是他的女朋友,知不知道的,也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闻野,我们都分手了,你还管前任跟人上床的事,你可真闲啊。”
我也忍不住对着他就夹枪带棒。
可闻野的眼里却是一闪而过的震惊,
“分手?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
吃惊的人轮到我了,
“我只是因为家里有些事不得已要出国一趟,是去得久了一些,但是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分手。”
我只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
一出国就是五年,这五年里,没有一通电话,更没有一封邮件。
现在跑来跟我说,他没跟我说过分手。
我心里有些烦躁,也不想再跟他多说话,只是绕过他就要往外走。
闻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单手将我抱在一旁的岛台上坐下。
他抬起头来看我,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后脖颈。
我伸出脚来就要踹他,放在我腰间的那只手顺势向下,钳制住了我的脚。
他的手在我的大腿来回抚摸着。
闻野向来不喜欢解释,可他却破天荒地跟我解释起了当年他离开的一切。
“前几年我家里出事,来不及跟你说就被我爸妈扔到了国外,出了国之后也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和你联系。”
“但是我当年让人去找过你,房和车都过户到了你的名下,还让他把联系方式留给你,你要有事儿直接给他打电话。”
“夏夏,你见过谁家甩人还能这么大方的?”
4.
我低头看着闻野,思绪飘回五年前闻野音讯全无的时候。
我突然之间联系不上闻野,电话到最后也只是提示我他的号码成了空号。
我去公司找他,却发现公司连法人都换掉了。
我担心他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我找遍了他常去的所有地方,甚至他的所有朋友我都问过,但每一个人都默契地三缄其口。
一夜之间,闻野似乎人间蒸发。
我找他几乎找得快要发疯,结果半个月后却有人却将房子和车子的过户文件和钥匙给了我,还给我留了名片,让我有事打他电话。
我看着桌上的文件和那把保时捷的车钥匙,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闻野不是出事了,是我被闻野耍了,他玩腻了,所以决定甩掉我。
那天晚上,我开着自己的车,跑到了河边,将那把车钥匙扔进了河里,过户文件也被我一并撕了。
21岁的梁知夏,能够义无反顾地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物质。
可26岁的梁知夏,却开始后悔当初扔掉法拉利的车钥匙,撕毁了那份过户文件。
闻野的手逐渐往另一处探去,我拉回了思绪,急忙躲开了他的手,我看着他笑了笑,是那种礼貌客套的笑。
“嗯,我知道了,是我误会了。”
闻野愣了神,他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
也是,从前的梁知夏,那是一言不合就会跟他吵起来的,可那毕竟是从前,人都是会变的。
“所以。”
我从那个柜子上跳了下来,
“我们从现在起,就正式分手了。”
闻野脸色一沉,拽住了我的手腕,
“别拿分手跟我开玩笑。”
我轻笑出声,不是想要嘲笑闻野,只是觉得真的很好笑。
我很清楚自己的资本,闻野当初看上我,就是因为我这张脸,他也说过,他最爱的,就是我笑起来的样子。
闻野眼神恍惚,眼看着他逐渐沉沦,我说出口的话就像是替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闻先生,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人都是朝前走的,没有人会对过去那些不要紧的事情耿耿于怀一辈子,我现在是裴司砚的女友。”
闻野的眼睛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我知道,我激怒了他,但我别无选择。
我需要裴司砚,我不能让闻野毁了我处心积虑积累的一切。
看着闻野铁青着的脸色,我获得了迟来的报复的快意,闻野抓着我的手越用力,我就越觉得开心。
5.
“闻野,你应该知道,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如果你记性不好,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我的男朋友,叫裴司砚。”
闻野猩红着一双眼,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去抠他的手,却想到不能让裴司砚发现而停下。
闻野不管不顾低下头来就要吻我,我朝着他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下去,可他依旧没有放开我,血腥味在我的整个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差点忘了,闻野就是条疯狗。
我没有办法叫人,只能拼了命想要挣脱,可我这点力气,在闻野的眼里只不过是事前助兴。
他一把将我推到门后,长腿也挤进我的双腿之间。
他最知道怎么能够挑逗起我的兴趣,可我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煎熬。
他的手指朝着我大腿最深处探去,我浑身起了战栗。
6.
门外适时传来裴司砚的敲门声。
“夏夏,你还好吗?”
我下了狠劲踩了闻野一脚,他终于松开了我。
我擦掉嘴上的痕迹,将门开了个小缝,皱着眉看着他,
“司砚,你能让服务员来一下么?”
他看着我惨白的脸色,心下大概明白了,
“你那个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如今这副狼狈模样,也只能随口扯个谎,骗裴司砚离开,哪怕我知道这样会扫了裴司砚的兴致。
裴司砚皱起了眉头,我眼角适时地流下两滴泪水。
裴司砚立刻软了心肠,只留下一句等着,就转身离开。
我总算松了口气,关上门的一瞬间,正巧对上闻野那双好整以暇的眼。
“闻先生,请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见我冷下了脸,闻野这才离开。
我关上门,脱了力扶着门就瘫软在地上。
不过片刻,门外传来服务生的声音。
她见到我惨白的脸色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接过她手里的卫生巾,摇了摇头:“谢谢。”
我反锁了门,回到卫生间,将自己整理妥当后出了门。
刚打开房门,就见到裴司砚站在门口,我依偎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
至少,也该给他点甜头不是。
见我主动,裴司砚也只是加深了这个吻,呼吸急促之后,他在我耳边留下一句,“等六天之后要你下不了床。”
离开时,我用余光见到对面的那间套房的门被打开,闻野站在门口,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