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厉行是交友软件认识的。
我是个孤儿,很缺乏安全感,私下我都叫厉行哥哥。
第一次见面,我们滚了床单。
我不是第一次。
结束后,厉行自认为跟我特别和谐。
和谐到什么程度?
我绿了厉行,而且他好像发现了,却当作不知情,还加倍爱我。
1、
我不是个安分的女人。
两个小时前,我亲眼送厉行上飞机,转身给小奶狗发信息。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这话不错。
厉行根本满足不了我的正常生理需求。
结婚第五个年头,我已经忘了快感的乐趣,所以我的身体出轨了,是个花店的男大学生。
年轻、新鲜,最重要是能攻陷我的身体。所以我会趁着厉行不在,偷偷在外解馋。
本来我是订了酒店。
可半小时前,奶狗给我发信息。「姐姐,打开门有惊喜。」
在哪不是爽,我翻出缕空的情趣内衣换上,准备大干一场。
我兴高采烈地打开门。
「我不在,穿这么骚。」
惊喜变惊吓。
厉行西装革履站在门口。
一双深沉的眼眸将我从下到上,里外刮了遍,最后锁定我手中的条形玩具。
2、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心口很慌,我不自觉夹紧腿。
开门前,我特意将扣子解得剩一颗,两团浑圆此时因为我的呼吸,呼之欲跳。
再有一点,就要爆开。
「娇娇她们一会儿来玩儿,我点了些吃的东西,以为是快递小哥来了……」
我拽紧手里的玩具,不小心按了开。
厉行狐疑一笑。
「没关系,有个东西,我忘拿了,打你电话不通,想着改签还有时间,我就回来拿。」
「……可能没电关机了。」
为了寻欢,我把厉行的号码暂时屏蔽了。
「新买的?」厉行朝我撸撸眼色。
玩具因为我的抓握变得直挺,头头翘起。
余光瞥见院门外的身影,手一抖,玩具掉在地上,蹭着我的脚抖动。
厉行脸色变得复杂。
「这不……快到我们结婚纪念日了,我……我提前准备着。」
我手忙脚乱捡起来,找不见开关,手中活像是抓了条鱼。
厉行一把抓住按了暂停。
「在家玩这么花,老公我有点不放心。」
2、
不难想象自己的表情,白日偷欢,被老公当场抓获。
还好……差一点。
我窃喜。
弯腰给厉行拿拖鞋,起身时,那颗扣子终于不堪重负弹飞。
胸口呼吸一下通顺,紧接着是一股较重的抓握力。
我身体一软,眼神一晃,外面的身影还在!
「哥哥,有人……」
手劲更重。
我情不自禁挺起胸膛,双手托着。
厉行勾脚关门,用大腿把我顶上玄关台面,头埋了进去。
「好听,继续叫。」
一阵酥麻,我下意识抱住厉行的脑袋,脖子高高扬起。
「叫哥哥,哥哥疼你。」
「哥哥~」
薄如蝉翼的黑丝破成碎片,我丰腴的身体忍不住疯狂扭动。半小时后,厉行冲澡换衣服去机场。
临走还亲我一口。
「乖,等哥哥回来再疼你。」
厉行离开后,我面无表情张开大腿,一手抓着床单,一手……
随着手上动作,身体却难耐的发痒。
为什么?
明明我很喜欢厉行的身体,明明我刚才叫得那么放浪,可为什么我得不到快感。
3、
十分钟后。
我趴在床边气喘吁吁。
门铃又响。
小奶狗没走。
犹豫要不要开门,最终被可耻的欲望征服。
我渴望被填满。
奶狗进门,抵着我在刚才的地方摇晃,轻而易举让我达到巅峰,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厉行的专属铃声。
我换个姿势接通,「哥哥……才走就又想我了?」声音喘息暧昧,厉行笑着骂我骚货。
「那玩意太猛,悠着点玩儿。」
我笑着撅起屁股,「哥哥,不如你……」
小奶狗不满我跟厉行调情,几番顶撞,吓得我挂了电话。
「姐姐,你身体好美!」
小奶狗的脸埋在我的波涛汹涌中,陶醉感叹。
呵,见过我的每个男人都说过这话。
不是我吹,我的身材与可比国内某明星火辣。甚至闺蜜都想过瘾一番。
但我不喜欢男人说出对我身体的迷恋,我会没了快感。
所以当小奶狗说这话时,我已经想好跟他拜拜了。
两叠红钞票。
我挑人向来都不蠢,小奶狗即使红眼,也得跟我说再见。
毕竟吃肉拿钱,爽歪歪。
4、
厉行出差回来的前一晚。
闺蜜娇娇喊我去酒吧,说是有惊喜。
我这个人一向对惊喜没什么抵抗力,打扮一番,开着超跑去了。熟悉的氛围,我的主场。
两杯红酒下肚,我晃着微醺的脑袋,找娇娇要惊喜。
「猴急啥,没到时候,等会儿有你爽的。」
娇娇神秘兮兮,仰头一杯跟旁边的男人干了。我倒不是急。
厉行给我发信息,要跟我视频。
我要是在这里开了视频,厉行肯定得骂我个狗血淋头。可能还会停我的卡,这是我最不想看见的。
因为富贵不求人的生活,我放不下,也不愿意放下。
即使没了感觉,我也得在厉行身下装得销魂欲死。
搂着娇娇的男人,一直瞟我。赤裸裸地。
娇娇算是我前半生唯一的朋友,今天又是她的生日。十点是我最后的耐心。
「账我结了,你自个儿乐吧!」我起身要走。
「别呀!人已经来了。」
我疑惑问是谁来,娇娇已经拍手让雅座倒酒的服务生离开。
另一个人过来给我们倒酒,还端来一个大蛋糕。
我不耐烦瞥过一眼,继续喝酒,却想着什么出了神。
「黎杨,还不给琳兰倒酒,老相识的人怎么不懂规矩。」
听到这个名字,我恍惚想起一个人的脸,然后在新来的服务生脸上找到重叠。
5、
黎杨。
我的初恋竹马。
四目相对,黎杨如遭电击,弄翻了酒盘。确实够惊喜呐!
曾经的高校尖子生,如今酒吧制服打扮,三十多岁的人还跟二十出头时一样清纯干净。而我一身名牌,珠宝首饰包包,哪一样都够曾经的我们仰望。
娇娇拿眼神勾我。
「黎杨,这么不小心,酒可不便宜。」
灯光下的黎杨,只看清半边脸,即使做错事,依旧高昂着脖子。
「多少钱,我赔就是了。」这话轻飘飘。
就像我二十岁那年坐着绿皮火车去见他,他搂着其他女生,突然见到暴雨中的我。面色淡漠,语气疏离。
「你来做什么?」
「阿……阿姨说你今年不回来过年,我带点干货……给你。」湿透的羽绒服裹着僵透的身体,我冻得牙齿打颤,依然欢喜。黎杨身边的女生问他。
「她是谁?」
「邻居家的,不太熟。」
是不太熟,不过暗恋了整个青春。
我他妈想起就憋屈,这辈子最狼狈的样子就是那一天。娇娇笑得伏在我后背。
「琳兰姐,你听到了吗?黎杨说,要把钱赔给你。」我又不聋,当然听得到。
只是他赔得起吗?
7、
酒吧里混的人,最见不惯自持清高的装模作样。乐子就是这样来的。
搂着娇娇的男人双臂纹身,精尽劳损,指着地上对黎杨喊。
「新来的,把地上的酒舔干净,不然坏了琳姐的兴致,要你好看。」黎杨端着空酒盘,咯得手指关节发白。
眼底的红血丝快要溢出来。
我心里很明白,黎扬的处境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低头的。被人羞辱,比杀死他还难受。
这么些年,他妈妈爸爸接连生病去世,不向亲戚朋友借一分,死鸭子嘴硬,三十五岁一事无成。
眼不见心不烦。
但今儿我见着了,心还是会痛。「安静坐着,玩不死他。」
娇娇瞪着我,一副叫我别多管闲事的嘴脸。
我的丑样子,除了厉行,就是这个女人看过了。逮着这个机会,就是想给我解气。
摊上这样给力的好姐妹,我当然求之不得。我若无其事跟男士们划拳喝酒。
许久不玩,都生疏了。
8、
口袋有钱的人最懂得怎么羞辱,口袋比脸干净的人。黎杨惹怒花臂男,动了手。
场面十分热闹,但大多都是看戏的。酒吧经理老板都来了。
他们纷纷站向黎杨对面,欺负一个讨生活的人比得罪客人简单多了。
花臂男不依不饶,闹到最后非让黎杨跪下认错。黎杨不肯。
跟我喝酒的两个男士就把黎杨的头按压下,往花臂男裤裆去。我终于坐不下去了。
笑呵呵拿酒敬花臂男,仰头清了。
「玩归玩儿,别当起真,今儿娇妹儿生辰,图个吉利。」
酒场混的人,点到为止,既给了我脸面,又留了自己面子。我让黎杨走,他却指着我的鼻子。
「你算什么东西?」真他妈不知好歹。
有个女人跑过来,抱着黎杨哭。
「酒洒了,我们赔就是,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我已经报警了。」这话有多可笑!
果然白莲圣母不是谁都能当的。娇娇问我想怎么收场。
我笑看着黎杨。
「一瓶八万,你赔得起吗?」
黎杨脸上掩盖不住的局促,却还理所应当质问我。
「高琳兰,你什么意思?别忘了你是怎么长大的,连街边的流浪狗都不如。」呵~
黎杨这话直接把我整乐了。能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出来玩图个开心,一瓶酒而已,你赔得起就赔,赔不起就赔个笑脸滚。」我确实过过一段连流浪狗都不如的日子。
但那不是黎杨能拿来揭我伤疤的话。
十二岁家里一场火灾,失去父母跟哥哥,我无法接受,流浪的一个月里,所有人都以为我化成灰烬。
是黎杨的妈妈找到我。我一生都感激她。
所以在她得癌症时,我靠着美丽的脸蛋游走男人们之间,送去一笔笔不菲的治疗费。
「有钱了不起?我嫌脏。」黎杨冰冷的话再次刺向我。
这话他在他妈妈床前说的次数可不少。
从前我只会逃,而现在我能跳起来,一杯酒泼他脸上。
「你高尚,来这里赔笑,这个月任务完成了吗?」厉行说过。
一般拥有高尚品德的人,内心都是极其虚伪的。
他们一面希望自己永生高岭,不受琐事困扰,又不屑面对挫折,从而原谅泥泞曾拯救过他们的人。
而黎杨就是这一类人。
他妈妈的病拖垮了我们所有人,他却只记得我的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