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买来的哑巴新娘死了。
听说是半夜偷跑被买主抓住,活活被折磨致死。
尸体被扒光了衣服,吊在村口的大榕树上。
七天七夜,用来警示其它被拐来的女人
大家都说哑巴新娘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那天我从树下经过,分明看到了她的眼珠还在转动
1、
我被骗来的第五年,哑巴新娘逃跑被抓。
村民们聚在一起要‘讨伐’这个可怜的女人。
[打死她打死她,不要脸的臭娘们,都嫁了人还不老实。]
[你们动作轻点,打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脸可别打花了,我可不想待会儿没了兴致。]
[别说,这哑巴新娘长的还挺水灵,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
王叔是他的买主,带头发了狠不停踹哑巴新娘的肚子,其他人则是往她的头上,手脚上招呼。
哑巴新娘一开始还在啊呜啊呜乱叫,后来渐渐没了声息。
村民们才发现,她居然已经死掉了。
身为同样被买来的女人,我冷眼瞧着这一切,拳头握得死死的。
[晦气,这怎么弄?]
[趁着她尸体还是温热的,一块儿上啊!]
衣衫纷飞,男人们纷纷解开裤腰带,画面引起生理不适。
我再也忍不住,推开人群跑到角落狠狠吐了起来。
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我抬起头,望向天上的月亮。
今儿个十五月圆,原是大好的日子。
哑巴新娘因身子不好又爱反抗被辗转卖给村里好几个村民,价钱也从一开始的两千变为两百。
昨晚不知怎的,王叔被她打晕在地跑了出来,起夜的王小子瞧见了招呼村民一起将她抓住。
加上这次,她已经逃跑了五次。
彻底惹怒了全村村民。
她生的好看,仔细看眉眼与我有着几分相似,因着这缘故,我与她的关系很好。
我是寻我阿
姐途中被下药抓回来的,之前一直不敢确定,她是我的亲阿姐。
直到她被打死,扒光衣服被人吊在了大榕树下,我才看到,她屁股后面的心形胎记。
她的确是我阿姐!
之前交往时,我虽对她颇有照顾,却只觉是缘分。
毕竟阿姐走失之前,还是健全的人,没有哑,没有瘸。
可这个村里遇到的哑巴却不是。
她不会说话,见男人就发抖,衣服总是穿的很长很厚,因为男人经常打她,她怕疼。
我阿姐,也怕。
从小,就怕。
2、
夜幕降临,我摸黑又来到了大榕树下,我姐已经被挂在这里两天了。
岩城的天气很热,短短时日,她身体里的水分已经被蒸发了大半,看上去干巴巴的。
或许再过不久,她将会变成一具干尸。
我望着她,眼里却干涩的厉害。
哭不出。
也不敢哭。
被骗来的这些年里,被挨打,被辱骂,被当畜牲对待。
眼泪早就流干了!
我原以为这辈子都难再遇到阿姐。
却原来,我早就遇到了。
照常祷告一番后,我将裤脚绑着的东西,去了包装塞入了我姐口中。
[我知道你恨那群畜牲,我会帮你弄他们的,阿姐你相信我,我们再等等。]
尸体的头似乎上下动了动,很缓慢,风一阵阵吹过,阿姐大睁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可怖。
可我不怕,我给她唱起了小时候她最爱听的歌,
[斑马斑马,你睡吧睡吧。]
[阿姐,累了你就先睡会儿,还差几天呢!]
村里人为了惩罚我阿姐,不仅把她扒光衣服吊起来暴晒,还要晒上七天七夜。
被买来的女人每天早上都要被带来这里观摩惨状。
新买来老是抗拒的,则是被几人合力压着,得盯一整天。
那些个赤着膀子,攒好了钱的男人们会一个个来挑,哪个胆子小又漂亮会被以极高的价格出售。
在这里,这些女人不是人,而是被当作物品,随意供男人挑选。
我当初被选走时,全身上下都是伤,想要逃跑被抓,想要反抗被打,竹鞭子蘸了辣椒盐水,死命的抽打。
不伤脸是他们唯一的规矩。
我是以两千五的价格被卖给王苗子家的。
当晚,他娘便动作强硬的将我清洗干净,送到了她儿子床上。
有暴力倾向的王苗子先前买了个老婆,但被他活生生打死了。
也没留下个一儿半女。
所以这次她妈特意叮嘱了,[别发癫,动作小点,等她生下孩子来再用力,听见没,这个要是死了,你又得打五年光棍。]
王苗子连连点头。
即便有他娘的交代,我还是被折腾的半死不活,木板床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
木房屋顶上的吊灯也跟着不停的晃动,我的眼里慢慢染上狠意。
我阿姐是在17岁那年走丢的,出去购买成年礼所需要的物材。
天没亮便跟村里的阿哥去了,天擦黑一直到第二天破晓都没有回来。
爹娘和叔伯招呼了半村的人去找,却是杳无信讯。
那个阿哥也没再回来。
我便猜到,她遭遇了不测。
这些年来,爹娘整日以泪洗面,我便在成年后偷偷溜了出来想要去寻她。
谁成想,刚出来的第一天,便被人绑了卖到这儿。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啊,啊啊。]
乌鸦的叫声唤醒我的思绪。
阿姐的头发好像又长长了,直直的垂落在我的肩膀上,随着风轻柔拍打着。
像小时候一般安慰我,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了久违的那句,[别怕。]
阿姐,我们会成功么?
3、
[天黑黑,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蛇。]
夜晚是蛇虫鼠蚁五大毒虫出没的大好时机,我带着特制的笼子,抓了好些毒性强的玩意儿,否管品种类型,只要毒性够就扔进去。
里面不放任何吃食,饿上几天,这些东西也就能分出个胜负了。
弱肉强食,毒蛊立成。
我是族内实力与天赋最弱的小辈,可惜被抓来许久,一直未能与家中取得联系,也不知道爸妈的身体如何。
日子一天天过去,来到阿姐被吊起来的第五天。
经过几天的暴晒风干,阿姐整个身子缩水的厉害,几乎成了一副干瘪的尸画。
我照常往她的嘴里塞了点特制的粉末,又在大树下埋了点东西。
黑漆漆的夜色下,那东西分明还在扭动,被我吐了口口水,安分下来。
我取下身上的小葫芦,倒出几滴液体在地里,将坑埋好。
又和阿姐说了会儿话,方才匆匆往回赶。
到时,王苗子居然还没睡,见我从外头回来起身就扑了过来。
[苗子,不是说好了让我们先享用么?这钱可是给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的后脑勺狠狠磕在泥土地上,疼的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放开我!]
我扭动的身子推搡身上壮如牛的汉子。
借着昏暗的灯光,才看清他的身后站了好一圈人。
有那天欺辱我阿姐的人,也有刚成年的男娃。
一个一个,面露邪恶的朝我走来。
王小子扒拉开王苗子,满脸急色[叔,肯定是你种不行,不然我婶早该怀上了,还是让我来,我年轻,我有用!]
王苗子不满的扒拉开王小子,
[屁大点小子有个屁用,待会儿秒了能好看?跟着点,学!]
[哈哈哈。]
[……]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一行人将我团团围住。
王苗子有些不情愿的退到最后。
嘀咕道,[都怪你身子没用,一直怀不上俺的娃,俺得重新娶个新媳妇儿,你好好服侍他们,俺走了。]
门被啪嗒一声带上。
我暗道不好,下意识往后退,却靠到合上的门槛,手肘往后捣了几下。
门纹丝不动。
心里的恐慌密密麻麻的漫上来,如同一只细密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王叔感慨了一句,[这小子对媳妇儿还不错,可惜是个没用的,播不出种来。]
王小子接了句,[王叔你快上啊,这时候不早了,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呢!]
王叔点头把我从地上扛了起来,往木床上扔。
千钧一发之际我想到了暂且缓解此况的法子。
我借势打开了床头的小黑匣子。
一只拇指大小通体泛紫的蛤蟆蹦蹦跳跳的钻进了王叔衣领。
[什么东西?]
王叔被身体上冰凉的触感激的四处乱窜。
其他人见怪不怪,[蟑螂或者青蛙吧,大夏天的这玩意儿多很正常,王叔你别太精小怪的。]
有人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身子,七八双手朝我摸了过来。
手脚全都被人死死箍住,空气中弥漫中一股汗臭、霉味和腐朽的气息,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我双眼惊恐的睁大,想要尖叫,但喉咙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厄住,只能发出沙哑而破碎的呜咽声。
眼前全都是一幅幅面露狰狞的笑脸,参差不齐的黄牙冒着臭气,不停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宛如一个失去人权的布娃娃,被他们肆意玩弄,辗转他手。
身上多了许多漆黑发黄的手印,脸上还有他们奸笑着扇出来的巴掌印。
身后的笼子不知何时破了,几只颜色各异的毒虫钻了出来,有一只顺着漆黑的头发钻入我的脑中。
我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它接管我的身体。
刚刚仔细看了一眼,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蜈蚣虫。
还有两天,你们都等不了的话。
那今晚,便是你们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