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兄长姬玄修炼千载，即将褪去狐形，化为人身。

长老抓来两个女子，让我们各选一个吃掉她的心。

一人是清冷孤傲的道姑叶宛天，另一人则是温婉如水的浣衣女池文珠，看似毫无威胁。

哥哥卷起浣衣女就走，给我留下难搞的道姑。

浣衣女的纯净本应助哥哥顺利化人。

他竟被池文珠的柔情蜜意所迷，甘愿放弃千年修为，誓要伴她红尘。

大婚之日，池文珠一剑穿透了姬玄的胸膛，搅碎他的妖丹。

我在叶宛天的点化下妖身蜕变，踏入仙途。

哥哥心生嫉妒怨念，害我魂飞魄散。

再睁眼，我竟回到了选择的那日。

哥哥卷起道姑就跑。

我勾起唇角，这次，我会让他承受所有业果。

1

“真是奇了，你兄弟二人竟要同时化形。时间紧迫，就这两个女人吧，你们自行分配。”

长老在洞府中抛出了两人。

我们狐狸精天生容貌昳丽，无论男女，因此眼光多少还是有些挑剔。

长老就是情急之下掳来的女子，样貌也是不差的。

一人遍体鳞伤，昏迷不醒，腰间挂着长剑，衣襟内藏着各式符咒，显然是一位道法高深的除妖道姑，是叶宛天。

另一人亦是昏迷状态，身着朴素浣衣女的装扮，面容清秀，温婉可人，名为池文珠。

鼻息间纯净的精气飘来，我心中微动，舌根口水分泌，对这浣衣女生出一丝垂涎之意。

哥哥巨大的狐狸尾巴甩了甩，壮硕的狐尾圈住叶宛天，意欲带走。

长老见状，急声劝阻：“姬玄，她是除妖道姑，修为深厚，你能应付得了吗？”

姬玄俊逸非凡的面容上掠过一抹无奈之色，目光看向我。

“我作为兄长，总想着护你周全。池文珠气息纯净，适宜于你，至于那棘手的道姑，便由我来对付吧。”

我闻言轻笑。

哥哥真是处处为我考虑，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长老捋着胡子，满意的点点头。

他对姬玄的这番话颇为满意，赞许道：“姬玄，你果真是个好兄长。姬容，还不快向你兄长道谢！”

我轻摇狐尾，将池文珠温柔地托起，轻声言道：“那就...多谢兄长成全。”

姬玄走近，手拍了拍我的肩，“弟弟，池文珠对你大有裨益，好好享受吧。我的话，便与那道姑一较高下吧。”

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看起来可一点也不怵。

我勾了勾唇角，心里满是嘲讽。

他真的以为自己能吃到真心吗？

2

身为千年的狐妖，我与哥哥如今已是人身狐尾之态，仅一步之遥便能蜕变为真正的人类。

长老说，化形的秘诀，在于吞噬一颗人类的真心。

然而，与那些粗俗不堪的精怪不同，我们追求的，是人类自愿奉献的真心。

因为长老曾言，唯有如此，方能踏上仙途，成就长生不老之梦。

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目标女子，蛊惑她，诱哄她，让她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们。

最后，让她们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心。

我族可是狐狸精，对于勾引凡人这样的事手到擒来。

前世，哥哥先一步抢走了心思纯净的浣衣女池文珠。

池文珠的真心，对妖而言是大补之物。

更何况她心思单纯，最好骗了。

哥哥没有选择直接夺取，而是找长老求取了隐藏妖身的秘药，化身为风度翩翩的公子。

他特意安排好一出戏，那日，哥哥游街而过，恰好遇到池文珠，当街忽然有匹快马受惊，不受操控的横冲直撞，直冲着池文珠去。

千钧一发之际，哥哥冲出去搂着池文珠闪身避开。

二人摔倒在地，哥哥垫在下面，手臂受了伤。

那次过后，池文珠果然对他一见倾心，后来更随他至城外的小院，两人过上了如胶似漆的日子。

可哥哥渐渐动了真情，他不再想夺取池文珠的心，反而将自己的真心奉上。

他日日趁池文珠熟睡，将修为渡给她，只盼池文珠能活得更久一些，能与他更长久的相伴。

他甚至不惜损耗修为，助池文珠实现她大富大贵的梦想。

他耗费修为逆天改运，让池文珠的生意蒸蒸日上，两人迅速积累了巨额财富，实现了她所有的愿望。

然而，大婚之夜，当两人紧紧相拥之时，池文珠却露出了真面目。

她早已知晓姬玄的身份，那些柔情蜜意不过是伪装。

她一刀刺入姬玄的胸膛，硬生生地剜出了他的妖丹。

哥哥的千年修为毁于一旦，只余一缕残魂逃回了绵山。

我这边却和一开始预想的完全不同，竟然顺利化为人形了。

叶宛天是个除妖道姑。

我深知她法力高强，本欲直接夺取她的心，却未料她法宝护身，非但未被我所伤，反而轻易识破了我的身份。

我本以为自己将命丧于此，但叶宛天却选择渡化我。

她告诉我，害人者终为妖，助人者方能成仙。

在叶宛天的监督下，我开始行善积德，日复一日，终于完成了百善之举。

我的狐尾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人类双腿。

我满心欢喜地跑去告诉哥哥这一喜讯，却换来他的冷漠与不屑。

他与沉浸在池文珠编织的幸福中，对此嗤之以鼻。

“为凡人做好事？我与文珠正享受着我们的世界，哪有时间去管那些凡人的死活？”

“凡人命如蜉蝣草芥，也配我一堂堂大妖舍了修为救他们！”

无奈，我继续我的善行之路，名声日益显赫。

终有一日，人间大旱，我毅然决定散尽修为换取甘霖普降。

当我耗尽所有力量之时，我变回了原形——一只雪色小狐狸。

百姓们感激我的恩德，为我立碑建庙，传颂我的事迹。

叶宛天用她的修为点化我，我化妖为仙，成了绵山的保护神。

哥哥目睹了这一切，嫉妒与不甘如火焰一样吞没了他。

他启用邪术以自己的残魂为咒摧毁我的仙体。

但命运弄妖，我们再次重生回到了那个选择命运的时刻。

这一次，姬玄抢走了叶宛天。

而我，要拿走哥哥的心上人池文珠的真心。

3

池文珠醒来后，见到我，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连连后退。

“你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我轻轻舔了舔自己锋利的爪尖，随后缓缓露出背后的狐狸尾巴，在池文珠面前轻轻摇曳。

池文珠尖叫一声就想跑。

我轻巧地抬起尾巴挡住了她的去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别装了，池文珠，你出身除妖世家，什么样的奇人异事没遇见过？还真以为自己是那不经世事的柔弱女子吗？”

池文珠闻言，停下了脚步，脸上的惊恐逐渐褪去，变得冷淡又无情。

她冷然回应：“狐狸精，你既知我底细，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

池家虽是除妖世家，但内里也牢牢秉持着嫡庶尊卑。

池文珠自幼便因庶出身份饱受冷眼，最终更是被家族无情抛弃。

她历经风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成为大富大贵之人，以证明自己的价值。

我淡然一笑：“我从未害人性命，亦不嗜血成性，是一介清修之妖。有什么好怕的？”

我绕着池文珠缓缓踱步，继续说道：“你虽历经磨难，自立门户，但在商贾之道上，学识尚浅，况且你也没读过什么书。想要成为大富大贵之人，仅凭一腔热血还远远不够。”

池文珠被我戳中痛处，气得讥讽道：“你一个妖怪，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若我说，我能助你通晓商贾之道，让你如愿以偿，成为那大富大贵之人呢？”

池文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她深知自己渴望改变命运，成为人上人，但又担心我的承诺只是空谈。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区区狐妖，还把自己当先生了？”

我轻笑一声，指向屋内满架的书籍：“那些书籍，皆为我所研读，且留有笔记。你若不信，可自行查验。”

池文珠半信半疑地走向书架，随意抽取几本翻阅。

当她看到每一页都附有我的详尽批注与见解时，眼中露出了惊讶之色。

她连续问了我许多问题，我都对答如流，条理清晰。

池文珠看着我，眼神渐渐变得复杂：“想不到，你竟是位博学多才的狐妖。”

我微微一笑，心中略感得意：“我活了千年，若不读书，岂不无趣？”

就这样，池文珠决定留在我的小院中，成为我的学生。

她开始努力学习经商之道，而我则耐心地教导她、鞭策她。

每当她懈怠之时，我便会用尾巴抽打以示提醒。

池文珠被我抽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掏出剑收了我。

无奈我学识颇高，池文珠只好虚心请教我。

其实，我这些知识，还有看的那些书，都是那个道姑教我的。

但是现在，她身边的人，是哥哥。

4

在临安城的喧嚣中，关于我哥哥姬玄的传闻悄然兴起。

他化身为一位仁心仁术的姬郎中，开设了一间医馆，专为贫苦百姓无偿诊病赠药。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位背着剑的道姑。

有她在，从来没有破皮无赖敢在医馆闹事。

大家都说，姬郎中和道姑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善行与英俊的美貌赢得了城中人的广泛赞誉，皆称哥哥为在世菩萨，福泽四方。

然而，有一桩奇事令人费解，那便是姬玄在诊病时，始终保持着坐姿，从未有人见过他起身。

有人因此担忧他是否身有不便，甚至赠予他治腿的药膏。

但我知道，那是因为他的狐狸尾巴到现在还收不住。

一旦站起来，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们口中人人称赞的姬郎中是他们所畏惧的妖怪。

这日，我返回绵山，不期而遇哥哥姬玄。

他正低头缝补着一件女子衣衫，神情专注而温柔。

见我归来，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得意之色。

“听说你近来常与那位浣衣女池文珠相伴，怕是忘了长老的教诲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长老闻声，目光如炬，瞬间锁定在我身上。

“姬容，绵山的规矩，不得对凡人动情，你可还记得？”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我深知辩解无益，只能低头认错：“长老，我只是在试探池文珠的真心，绝未敢违背教诲。”

然而，长老并未轻易饶过我，一鞭挥下，我的背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空口无凭，我更倾向于相信你哥哥的话。”他冷冷说道。

我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反驳：“长老，哥哥不也在为女子缝制衣物吗？为何独罚我一人？”

姬玄闻言，轻笑一声，解释道：“弟弟误会了，这其实是叶宛天的衣物。我与她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她曾透露飞升成仙之法，待我修炼有成，必助长老一同登仙。”

长老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赐给姬玄一颗珍贵的百年妖丹作为奖励。

姬玄欣然接受，随后走到我面前，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弟弟真是贪心，面对池文珠这样的佳人，不直接享用，反而养在身边，莫非真信了人间有真情？”

他回忆起前世种种，语气中多了几分狠厉，“凡人情感脆弱，岂能轻易相信？”

“我劝你还是早些了断，以免日后伤心。”他继续说道，同时将叶宛天的道袍披在自己身上，仿佛已将她占为己有。

“我已赢得叶宛天的信任，她说愿以毕生修为助我成仙。待我飞升之日，弟弟定要前来观礼。”

我微微一笑，心中却暗自盘算。

我知池文珠非等闲之辈，其能力远在我之上。

我去了断她，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好啊，哥哥。待你飞升之日，我必亲临观礼，见证你的辉煌。”

5

当我再次见到姬玄时，他已成为了临安城的风云人物。

不仅医馆声名远播，更开设了粥棚，广施善行，修为亦是突飞猛进，那双曾属于狐族的尾巴已彻底消失，显然得到了叶宛天的深厚指点。

这一切，原本是我前世所期盼的机缘，如今却尽数归于他手。

我虽已决心远离叶宛天，但心中仍不免泛起一阵酸楚与复杂。

这日，我送池文珠前往商铺，不料在街头与姬玄不期而遇。

他身旁站着的是叶宛天，而我身侧则是池文珠。

仇人相见，气氛微妙，姬玄的目光在触及池文珠时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被叶宛天轻轻一点额头，便收敛了锋芒。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前世她点我额头的温柔，那时她也是为了让我听话。

我望向叶宛天，她身着一袭深蓝道袍，面容清冷，仿佛不染尘埃。

但我知道，在那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最柔软的心

。前世，她不惜牺牲修为助我成仙，而今，这份深情似乎已转向了姬玄。

池文珠在我耳边低语：“那位也是妖吧？”

我轻轻点头：“他是我哥。”

池文珠若有所思：“我听过他的名声，临安城的姬郎中，果然名不虚传。”

她话锋一转，“不过看看他，再看看你，倒是挺有意思的对比，啧啧。”

我气得要死，但又不能对她动手。

正当我欲反驳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剧痛席卷全身。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那些依靠药物维持的人形开始蜕皮，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显现的狐狸尾巴。

周围的凡人见状，惊慌失措，尖叫连连。

姬玄连忙安抚众人，同时紧紧抓住叶宛天的衣袖，请求她出手制服我这只“发狂”的妖怪。

然而，叶宛天并未如我所想般对我出手，反而冷静地拔出除妖剑，剑光一闪，我的尾巴竟奇迹般地恢复。

她目光深邃地望着我，沉声道：“有人想要害你。”

这一幕，让哥哥惊愕不已。

6

哥哥在一旁，气得几乎要跳起来，怒道：“叶宛天，你失心疯了吗？他可是狐妖！”

叶宛天却只是淡然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无波：“他是狐妖，你不也是吗？有什么分别？”

哥哥一时语塞，随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眼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表：“宛天，我以为，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我在你心中会是特别的……”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叶宛天冷冷打断：“姬玄，你与他，皆为妖类，于我而言，并无二致。”

叶宛天未再停留，转身离去，哥哥急忙跟上，试图挽回些什么：“宛天道长，我今日的修行还未完成，你再指点我一二可好？”

然而，叶宛天并未停下脚步，只留下一句清冷的话语：“你今日未行善事，反添恶果，回去抄写经文，静心自省吧。”

哥哥被当众训斥，心中自是不悦，他愤恨地转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中明了，那让自己现出原形的药粉，定是哥哥所为。

他想让叶宛天顺势收了我

叶宛天果然如前世一般，只诛恶妖，对无辜之妖总是网开一面。

与叶宛天擦肩而过的瞬间，我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心中暗自嘀咕：“这傻道姑，明知妖类狡猾，却还总想着救赎，真是让人又气又怜。”

酸楚与不甘交织心头，我深知，前世种种已成过往，这一世我必须和她保持距离，以免重蹈覆辙。

一旁的池文珠敏锐地察觉到了我对叶宛天的复杂情感。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喂，狐狸精，不是说好要送我去镇上的吗？老盯着那道士看什么，小心被她收了去。”

我收回目光，白了池文珠一眼：“你不也是以除妖为己任吗？有本事就动手啊。”

池文珠闻言，怒气冲冲地抬起手，“你以为我不敢吗？”

却又在最后一刻犹豫地放下，愤愤道：“我是要潜心向学，追求学问之道，哪有闲工夫与你这等小妖纠缠。”

说罢，她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人类的脾气真是古怪，一会变一会不变的。

要不是为了她的那颗真心，我早就把她吃了。

7

池文珠的第一笔大生意做成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提出要带我去城中的酒楼庆祝这一喜讯。

我有些抗拒。

进城，就意味着可能会看到哥哥和叶宛天一起。

池文珠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喂，狐狸精，你是不是对那位道姑叶宛天有着什么特别的情愫？”

我闻言，立刻大声反驳，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胡言乱语！我乃千年狐妖，怎么会喜欢一个除妖道士？”

是啊，我可是妖，还是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

从来都是我们引诱别人，怎么可能会去喜欢一个道姑呢。

可是...我就是喜欢她。

我就是对叶宛天动了心。

回想起前世种种，我被叶宛天——那时的她，以道士的身份出现，非要我走向正道。

我野性难驯，时常以恶作剧的方式挑战她的底线。

用锋利的爪子轻触她的肌肤，用柔软的尾巴环绕她的颈项，试图以此引起她的注意。

但叶宛天从未真正动怒，她总说，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在我疲惫不堪、终于安静下来时，她会搬来书籍，一字一句地教我识字读书，引导我明理开智。

我虽多次以装死或假寐的方式逃避学习，但都被她轻易识破。

她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姬容，化为人形并非只是外表的改变，更重要的是内心的蜕变。比起拥有人形，你更需要的是一颗真正的心。”

那时的我，对“人心”二字充满了好奇与渴望，甚至总说要吃她的心。

叶宛天只是温柔地摇头，告诉我：“等你自己拥有心的时候，就不会再想这些了。”

我自然是不信的，直到后来，我为了救助苍生而散尽修为，化为原形。

叶宛天误以为我死了，悲痛欲绝，泪水滴落在我的身上，穿透了鳞片，化作了我心中的一颗种子。

从此，我这只狐妖也拥有了人的情感与智慧。

我好奇地舔舐着叶宛天脸上的泪痕，那苦涩的味道让我皱起了眉头，心中却生出一股莫名的疼惜。

我暗自祈愿，希望她以后能少些悲伤，多些快乐。

我喜欢叶宛天。

而她，也喜欢我。

我们狐狸精最看得清爱这种情感了。

但是，她是道姑。

道姑不能动情，更不能和妖在一起。

百姓的供奉与神的考验让我得以窥见仙途的曙光。

然而，当神降下天雷考验我时，我因修为散尽而无力抵抗。

是叶宛天，以凡人之躯硬生生为我挡下了那三道致命的天雷。

她浑身焦黑，倒在我的怀中，临死前还挖出了自己的真心，希望我能接受这份最后的馈赠。

“阿容，从来没这么叫过你......你不是一直想吃我的心吗？吃吧。”

我看着那颗鲜活跳动的心，泪水夺眶而出。

我深知，这颗心曾是我梦寐以求之物，但此刻的我一点也不想要。

我想把她的心安回去。

叶宛天却笑着拒绝了，她说：“我的真心给你，我死而无憾。”

最终，叶宛天死在了我的怀里。

下一瞬，我在神的点化下飞升为仙，化为人形。

我捧着那颗心，泪流满面。

我还未来得及好好安葬她，就被召唤上天，封为守护神。

当我蜕变为狐仙，试图回去寻找叶宛天的遗体时，却不幸中了姬玄的禁术，魂飞魄散。

叶宛天的那颗真心，也因此遗落在了人间，成为了我前世今生最大的遗憾。

今生，我决不能再让叶宛天重蹈覆辙。

所以当姬玄选择接近她时，我选择了沉默与退让。

我计划通过吞噬池文珠的真心来加速我的成仙之路，而叶宛天，我希望她能走出自己的道路，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束缚与干扰。

8

池文珠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告诫：“小狐妖，你应当清楚自己的身份。人妖殊途，更何况是妖与道姑之间，你们是没有未来的！”

这池文珠的唠叨真让人头疼，我不由自主地捂住耳朵，想要隔绝她的声音。

但她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围着我转个不停，继续她的说教。

终于，我被她激怒了，大声喊道：“谁说我要和道姑在一起了？我要是和你在一起总行了吧！”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愣住了。

本以为池文珠会大发雷霆，或是冷嘲热讽一番，说她如何配不上我之类的。

然而，她却愣住了，脸色以惊人的速度染上了红晕，就像是夕阳映照下的桃花瓣。

她偏过头去，以手掩唇，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这臭狐妖，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是人，你是妖，我们，我们怎么可能……”

池文珠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理清思绪，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但如果你，如果你真有那么一天……”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尾巴便不由自主地甩出，打在了她的身上。

我双手叉腰，反驳道：“喂，臭丫头，你说谁是臭狐妖？论起聪明伶俐，我可不输给你！尊师重道这四个字，你不会真的不懂吧？”

池文珠脸上的红晕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怒意。

她气呼呼地掏出了祖传的桃木簪，虽然不是剑，但那架势分明是在警告我：“你这捣蛋的狐妖，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那就来啊，我等着呢。”我冲她做了个鬼脸，随即化作一道流光，轻巧地溜出了门。

刚踏出门槛，便碰上了哥哥。

他如今已能化为人形，行走自如，不再需要像我这般靠药维持人性。

他看到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你和那浣衣女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嘛，弟弟，你这样，何时才能触及她的心呢？”

“不劳哥哥费心，”我冷冷回应，“你今晚是来阻挠她的吧？妖气这么重，你的杀意可一点没藏。”

姬玄轻轻摇了摇头，收起那份锋芒毕露的气息：“弟弟说笑了，我与池文珠并无恩怨，何必伤她？况且，叶宛天道姑多次告诫我要心存善念，我即将飞升成仙，怎会在此刻破戒？”

“哦？听你的意思，是快功德圆满了？”我挑眉问道，心中却盘算着如何阻止叶宛天再次为我牺牲。

“不出意外，三日后便是我的飞升之日，弟弟务必到场观礼。”姬玄言语间带着几分期待。

我淡然一笑，心中却波涛汹涌。

我当然会到场，但不是为了观礼，而是为了阻止那场悲剧的重演。

至于姬玄的飞升，我只希望那三道天雷能让他明白，有些路，一旦走了，便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