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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小宠

2024-07-24 14:37:294194

太子的小宠

我是花间楼的顶级花魁。

也是太子祁溟最喜欢的“玩物”。

凭着一副皮相,和床第间的功夫,勾得祁溟神魂颠倒。

我以为他爱我。

直到有次我听到有人问起我的身份。

祁溟哼笑一声,神情轻蔑,

“她?”

“一只小宠而已。”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祁溟娶正妃那日,随意把我丢回了花间楼。

后来,我和祁溟在宫宴相见。

男人把我堵在墙角,红了眼眶,咬牙切齿,唤我,

“婶婶?”

1.

我第一次挂牌接客的时候,是十五岁。

那夜的台下,坐满了权贵。

老鸨表示,我的初夜,价高者得。

也是在那天,我见到了祁溟。

尊贵又风流的太子,懒懒抬手,薄唇轻启。

说了万两金的价钱。

老鸨大喜。

可就当我要被推进祁溟怀抱时,他的小青梅、未婚妻来了。

太原阮氏唯一的嫡女,阮秀秀。

阮秀秀怒气冲冲,一巴掌把我扇在地上。

因为祁溟夸了我一声腰肢纤细,阮秀秀便命人给我灌下十海碗烈酒。

我的肚子当下便鼓了起来。

阮秀秀笑容恶毒。

然后,一脚踩上我的小腹。

我呕吐不止,形容狼狈。

泪水和胃液混杂,模糊了眼睛。

而阮秀秀,则趾高气昂地抱紧祁溟的手臂,冲我冷哼道,

“再敢勾引太子哥哥,我就杀了你!”

祁溟宠溺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似乎爱极了阮秀秀这副模样。

我只能卑微的认错求饶。

即便,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一个月后,当祁溟再次来花间楼。

我爬上了他的床。

彼时窗子虚掩,夜风吹起了一角芙蓉帐。

露出我莹白的肌肤。

和一张楚楚动人的脸。

祁溟挑眉,目光戏谑,毫不避讳地将我打量了个遍。

我眼帘低垂,神情示弱。

只一双无骨藕臂,软软缠上了他的腰。

“闺中孤寂。”

“求太子怜惜。”

祁溟唇边勾起一个极浅的笑。

他捏住我的下巴,仿佛在嘲笑我的大胆。

“这么想攀附东宫?”

我轻轻摇头,眸中泛上些水花,

“奴仰慕太子,只求……一晌贪欢。”

没有男人能拒绝我的示好。

祁溟也不例外。

我清楚地看到,他瞳中逐渐升腾的浓浓欲色。

男人灼热的指尖,径直捏住我的心口的娇软。

“手感甚好。”

祁溟笑得恶劣。

那张床榻,摇晃了一夜。

祁溟掐着我的腰肢,眼尾赤红,低叹道,

“一月前见你,便爱极了这段杨柳腰。”

“能得太子欢喜,是柳儿的福气。”

“柳儿?”

“是。”

我叫柳儿。

一定要记住我啊,祁溟。

2.

那夜过后,祁溟将我划成了他的所有物。

我不必再接客。

便有了大把时间,研究侍君之术。

我用最鲜嫩的花瓣冲澡。

用最新式的香膏擦身。

我的肌肤吹弹可破,腰肢柔若无骨。

连最见多识广的老鸨,都忍不住夸赞我,

“柳儿的这副身子,实乃天生名器也。”

随着时间推移,我的五官也长开了。

艳冶夺目,像画册里的芍药花。

和那位清秀的阮小姐,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床第间,我亦十分欢脱。

每回都能找出新花样,让祁溟欲仙欲死。

祁溟对我神魂颠倒。

他最喜欢我的腰。

祁溟在我腰窝处画了一枝绵延的杨柳。

我面色潮红,娇声夸他画技高超。

祁溟更加自得,还不许我擅自洗掉。

但,即便我已经与祁溟有了这么长时间的鱼水之欢。

他也从未提出,要给我一个名分,纳我入东宫。

有一次,我趁着祁溟酒醉,软声问他为什么。

熟料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然后,啪的一声,扇了我一个耳光。

祁溟冷声道,

“孤的后宅,只能有秀秀一个女子。”

“这是孤对太原阮氏,对秀秀的承诺。”

“至于你,柳儿,你还不配。”

3.

祁溟将阮秀秀保护得很好。

我挂牌那夜,是阮秀秀自己听说了消息,才跑来花间楼闹事。

不,也称不上闹事。

是高贵的世家小姐,为她的心上人肃清周侧而已。

也没有人知道,那一夜险些死了个妓子。

阮秀秀还有三个月就及笄了。

她的笄礼,会万众瞩目。

祁溟的母亲,当今皇后,还会亲手为她簪发。

之后,阮秀秀会顺利地嫁给祁溟,成为太子妃。

当上东宫的女主人,下一任天朝之母。

啧,真讨厌呐。

我坐在铜镜前,轻轻点着口脂。

不知觉间,一盒口脂见了底。

我有些出神。

原来,我已经一个月没见过盛哥儿了。

盛哥儿是一个脂粉贩子。

也是我的心上人。

我刚被卖进花间楼的时候,就认识盛哥儿了。

我觉得他很面善,是个好人。

他每日都会来花间楼,兜售最新款的口脂。

盛哥儿生得俊秀,免不了被其他姐妹调戏。

但他眼中只有我。

盛哥儿说,我长得很像他妹妹。

一样巴掌小的脸,一样的大眼睛,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让他怜爱。

盛哥儿知道我在花间楼吃不饱,于是每次来的时候,都偷偷给我带些吃食。

我学舞慢,被老鸨罚了,盛哥儿会悄悄从我窗下塞进一只油包子。

他看着我吃,眼睛笑成弯月,轻声叫我阿柳。

“阿柳,等你及笄,我娶你回家好不好?”

“真的吗,盛哥儿你不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呀。”

可自从我挂牌之后,盛哥儿便不见了。

盛哥儿原本告诉我,挂牌那夜他会来。

然后,用他所有的积蓄,五百两纹银,替我赎身。

但他失约了。

我被阮秀秀打得卧床三日,昏迷不醒。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与我相好的一个姐姐,告诉了我真相。

盛哥儿被阮秀秀打死了。

只是因为,他没按时把新口脂送到阮家。

阮秀秀带着壮丁,砸了盛哥儿的屋子。

他病弱的母亲,躲闪不及,被人一拳打断了脖子。

他五岁的妹妹,被阮秀秀扔给了人牙子。

他自己,也没能逃过毒手。

甚至都没能留一个全尸。

而阮秀秀,却依然逍遥自在。

因为她的背后,有士族阮氏,有皇家祁氏。

就像没有人在意我的伤一样,也没有人敢深究一个脂粉郎的死。

只有我哭肿了眼睛。

我的盛哥儿,回不来了。

伤养得差不多之后,我悄悄为盛哥儿立了一个衣冠冢。

将他送我的小饰物,塞进布包,全埋了进去。

我轻轻抚过盛哥儿的碑,轻声道,

“盛哥儿,我会为你报仇。”

“等我。”

4.

祁溟几乎夜夜和我厮混。

他喜欢看我伏在他胸膛,揉捏我嫣红的唇瓣,听我轻轻喘息。

玩闹片刻。

祁溟突然开口,

“明日是打马会。”

“你随孤一起去。”

我怔了怔,随即柔柔一笑,

“柳儿都听太子安排。”

打马会,是前朝传下的一个节日。

专门给世家的少年少女设立,供他们自行择取意中人。

祁溟,终于肯将我带到人前了。

次日,我一改往日明艳装束,装点简约,随祁溟一起去了京郊马场。

见到我时,祁溟面上闪过一丝怔然。

他抬手,替我挽上一丝碎发,轻声道,

“今日的柳儿,似有些不同。”

我神情羞涩,

“那,太子可喜欢?”

祁溟笑了,忽然俯首,吻了吻我的唇瓣。

他眼中有浅浅的温柔,

“喜欢。”

“柳儿什么样,孤都喜欢。”

我依在祁溟怀中,心底却忍不住冷笑。

阮秀秀爱穿素白锦衣。

我正是模仿得她。

但所有人都忘了。

今日,是盛哥儿的忌日。

我装扮朴素,还是为了,祭奠我的盛哥儿。

祁溟一出现,便成了打马会的焦点。

贵女小姐们凑作一堆,春心萌动地偷看祁溟。

而那些少爷公子,则围了上来,同祁溟溜须拍马。

有几个胆大的,腆着脸问我,

“殿下何时收了这样一个美人?”

“姿容绰约,温婉柔秀,比仕女图里的佳人还胜上三分。”

祁溟眉宇间染上些许自得。

男人,都喜欢能给他长脸的女人。

祁溟轻咳一声,正想同他们介绍我,身子却猛然一僵。

不远处,阮秀秀正在朝这个方向走来。

祁溟的面色顿时变了。

他冷哼一声,后退半步,远离了我。

我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到。

仰脸,委屈地看他,

“太子殿下……”

祁溟无动于衷。

在阮秀秀朝他奔来的那一刻。

祁溟换上了轻蔑的神情,冷冷开口,

“她?”

“一只小宠罢了。”

5.

“小宠?”

“哈哈哈……”

“殿下哪日看腻了此女,不妨送给我们赏玩一番啊!”

浪荡子们愈发得寸进尺。

更有甚者,当着祁溟的面,看我的眼神就开始变得色眯眯。

祁溟见状,不悦蹙眉。

但他无暇顾及那些人。

因为阮秀秀,已经来到他面前。

少女声音清脆而娇俏,悦耳如初生的黄鹂鸟,

“祁溟哥哥!”

祁溟眉眼顿时柔和,温声唤她,

“秀秀。”

我识趣地隐入人群。

祁溟和阮秀秀你侬我侬,完全没留意到我的离开。

没了祁溟,打马会显得百无聊赖。

一条手臂横穿过我腋下,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是个喝醉的纨绔子。

他不怀好意地对我笑,

“哪家的美娘子,跟哥哥回去当少夫人啊。”

我保持镇定,报了祁溟的名字。

纨绔子却不信,哈哈大笑,

“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只爱阮家的小姐,什么时候蹦出了个你来?”

“赶巧此处无人,娘子不如成全我一段露水姻缘啊!”

说完,他竟直接来亲我的脸。

我吓到了,下意识挣扎。

男人却一脸舒爽,看得我恶心极了。

救命,救命……

我绝望地呼喊着。

压在我身上的男人,突然惨叫一声。

唉哟着滚到地上。

我泪眼模糊地抬头,看到了一匹漂亮的白马。

马上骑着一个青年,他束着冠,眉眼清朗,俊秀无双。

我愣住了。

这张脸,我太熟悉了。

脱口而出道,

“盛哥儿……”

是你吗?

闻言,青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衣袍上,绣着蟒纹。

是我朝的亲王朝服。

而那倒地的纨绔子,已经吱哇乱叫起来,

“贤王殿下,草民不是有意冲撞您的,殿下恕罪啊!”

青年淡淡颔首。

纨绔子像是得了圣旨,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抿了抿唇,咽下舌尖酸涩。

是了,他的身量比盛哥儿高,眉眼比盛哥更冷硬些许。

是贤王,也是太子传闻中孤傲的皇叔。

不是我的盛哥儿。

我有些失望,微颤着站起来,朝青年行了个礼,轻声道,

“不甚将您错认成了一个故人,请贵人恕罪。”

“方才,多谢王爷。”

贤王没说话。

他驾着白马,目不斜视地走了。

我独自回了花间楼。

摆好了一桌酒菜,然后把自己清洗干净,等着祁溟。

可祁溟没来。

我才知道,他在打马会上遇到了刺客。

心口中了一箭。

至今昏迷不醒。

6.

我被押到了东宫。

祁溟榻前,阮秀秀哭得梨花带雨。

一见我,阮秀秀不顾三七二十一,一巴掌扇了上来。

阮秀秀认出了我。

她尖叫道,

“贱人,又是你!”

“一定是你害了祁溟哥哥,你该死!”

她用力极大,我口中漫开一股血腥味。

我垂下两滴泪,抬头,哀婉道,

“太子遇刺,奴亦忧心忡忡。”

“可现下不是贵人动怒的时候,抓住刺客,照顾殿下,才是重中之重。”

闻言,阮秀秀慢慢冷静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骂了我一句狐狸精。

然后拿起手帕,一遍遍地替祁溟擦掉他额上泌出的汗珠。

时间流逝,祁溟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我跪在冷硬的地砖上,膝盖慢慢没了知觉。

阮秀秀又急了。

她指着我喊道,

“若祁溟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这个贱人陪葬!”

话音刚落,榻上的祁溟便发出一声闷哼。

阮秀秀赶忙低头去看,面露惊喜,

“祁溟哥哥,你终于醒啦。”

祁溟半支着身子坐起来。

他额角满是冷汗,嘴唇苍白,无一丝血色。

连眼神都是涣散的。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般脆弱的祁溟。

阮秀秀心疼地握住他的手。

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瞪了我一眼,神情满是狠毒,

“快把这贱人带走,别碍了祁溟哥哥的眼。”

祁溟没有阻拦,似乎有些烦闷,虚弱地靠在阮秀秀怀中。

他没有看我一眼。

我被拖了出去。

像块破布似的,被人丢在地上。

东宫之中,宫人来往。

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嘲讽有之,探究有之,轻蔑更有之。

我死死咬住下唇,用疼痛保持清醒。

我双手撑地,想爬起来。

却因没了知觉的双腿,反复徒劳。

一双暗色烫金的云靴步入我视线。

我艰难地仰头,喃喃道,

“贤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