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着我的丈夫虔诚地跪在殿前,将头磕的血肉模糊。
只为祈求神明能让他的爱人从噩梦中解脱。
只不过,那个爱人不是我。
沈慕之的白月光被噩梦缠身,唯一的救助办法,就是用我的心去换她安宁。
于是,沈慕之把我绑在床上,要把那颗满心都是他的心剜出来。
“这是你欠她的!”
如他所愿,我还给她。
1
结婚的第二年,我的丈夫亲手将我绑到床上。
尖刀刺进心脏时,我还是没忍住疼的哭出声。
“沈慕之,你真的舍得让我换心给时宁吗?”
“你有没有心疼我,哪怕一瞬间?”
我看着此刻眼眶猩红不断靠近我的沈慕之,鼻尖酸涩的厉害,最终还是问出了声。
时宁是他自小长大的白月光,嫁给了商界大佬,但那个男人却得了重病。
因为时宁是曾经和沈慕之一起将我从绑架现场救出来的女人。
又因为救我得到了报复,日日噩梦缠身。
所以用沈慕之的话说,是我欠她的。
所以他要我用心脏还她的恩情。
我忍着痛认真的观察着沈慕之的神色,他只顿了一下便恢复正常,他没回我。
我想,他当然舍得。
毕竟我和时宁,他从来都是选择后者。
我想起那天,我去市内有名的寺庙为沈慕之祈福。
刚迈入大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沈慕之跪在殿前,将头磕的红肿。
让我想起有次他高烧不退,我哭的不能自已,祈求神明保佑他。
最终被他敲着头说,“神明都是假的。”
时宁红着眼眶站在他身侧,他将头磕的很响。
巨大的声音让周围人朝他们投向同情和羡慕的眼神。
我站在殿外,看着我的丈夫。
那样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刻却跪在殿前,一遍遍的磕头祈求神明能救助他的爱人。
我想,他祈求的同时,一定在后悔。
后悔这辈子做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就是和我结婚。
他确实求助了神明,因为他不知道从哪得来了换心的消息,又将我带去检查,我和时宁完全匹配。
再后来,我被沈慕之绑到这破旧的仓库。
我没有再挣扎,甚至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我抬眼看向沈慕之,他手里的匕首已经举起,一双眼已经红的滴血,嘴里重复的是有些疯癫的话。
“阿至,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从一个活人身上掏心,我真的不会死吗?
也是,在他心里,时宁活着就够了。
心口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我的泪止不住的流到胸口。
伤口被泪水碰到,疼的更加厉害。
要是从前,沈慕之最怕我哭了。
可如今,他一门心思只想要我的心,这样的救人手段,他为了时宁也愿意相信。
我已经没了再开口的必要,沈慕之早就做了决定。
我……好疼。
我好像要死了,我爱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最终却得到一个亲眼看着他将我挖空心脏的结局。
算了,太疼了,疼的我不想挣扎了。
就在我一心求痛快时,天没有遂人愿。
或者说,时宁不肯让我这样痛快的死。
2
就在我近乎休克之际,沈慕之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他求来的那位大师。
大师说,我泡够七七四十九天的药浴,那样换心的效果就会更上一层楼。
就这样,沈慕之为了给他的白月光更好的效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阿至,听大师的,我们必须要最好的效果。”
我苦笑出声。
就算我已经活生生躺在这里被他伤害,他也要停下守着时宁的万无一失。
他将刚刚用刀刺我的地方包扎好。
沈慕之将我带回了家。
换句话说,我被软禁了。
之后沈慕之亲自去求了药浴的用品,一到了药浴的时间,他便抱着我放进桶里。
结婚这么多年,他还从未抱过我。
我没有挣扎,因为我没了力气。
看着水里漂浮的药草,我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曾经我是被众人羡慕的灰姑娘,可现在看来,我不过是用来随时救他白月光的一个提线木偶了。
我闭了闭眼,却被沈慕之强行掰开。
家中的保姆递来一碗药,我直接一口喝下。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药,也没人知道我被沈慕之当成了补品。
因为没人相信这种事。
还真是“救人”的良药,苦的这样要命,几乎要掉出泪来。
可这份苦却不敌心中一丝一毫。
沈慕之见状,立刻递来了一颗糖,我没接。
他好像是发现了我没有丝毫求生的欲望,眉头越皱越紧,他声音也冰冷起来。
“姜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等死吗?”
我不就是在等死吗?
他即将亲手将我送上阎王殿。
随着我的衣服被全部脱掉,沈慕之的眼底闪过一抹情欲。
紧接着,他就要脱了身上的衣服。
我此刻才开始慌了,心脏猛地收紧,不可置信的立刻睁大眼对上沈慕之眼里的欲望。
他疯了。
他此刻嘴角挂着笑,手里玩着的还是那天捅了我的尖刀。
“阿至,你不是最爱我了吗?”
话落,他便抬腿进了桶,原本狭小的地方已经不够装下另一个人,水哗哗哗的流出。
沈慕之握着我的手,让我安抚他的小腹。
“我求了大师,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是换个心。”
沈慕之的眼眶红的像要滴血,他仿佛在解释。
可我只想要挣脱,但他握的很紧,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不耐。
“所以,你不能有想死的心,因为我要你活着。”
要我活着?
我苦笑出声,可要我命的人就是他。
“沈慕之,可以放过我吗?”
他拼命摇头,甚至报复性的咬上我的肩头。
“说啊,说你不会死!”
沈慕之很喜欢我的身体,如今哪怕我一边作为他白月光的补品,一边还要面对他的靠近。
我……没了一点尊严。
下一秒,沈慕之将我抱在他大腿上,他的整张脸已经埋入我雪白的胸脯。
3
在他眼底的情欲即将将我活生生吞噬的时候,我说出了我不会死这句话。
我的确不想死在他的身下。
不过也只是用嘴说,四十九天忍过去,我就解脱了。
但他还是不信我,恨不得每日都监视着我。
他怕我死,又怕我不按时泡药浴。
我像是彻底成了被他提线的木偶,再没了生的权利。
可我也不想活,只四十九天,我就可以解脱了。
可我这样想,到底不够。
那天,沈慕之难得没有在家里监视我,而是出去陪了时宁。
等他回来时,已经喝的浑身都是酒气。
我躺在漆黑的卧室里发呆,听着他打开灯的动静。
他坐在床边,说:“阿至,这个手术还需要苏城,我需要他。”
他把拳头砸在了床头柜上,很快关节血渍横生,可他在逼我。
我失望的闭了闭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他此刻的样子,是在等我开口吗?
他要我去求苏城。
苏城,当地著名的私人医生。
不过从前我被绑架时,就是他差点侮辱了我。
此刻沈慕之要把我送到那人手上,去换他来做手术,保时宁的万无一失。
我苦笑出声,心脏像被什么撕裂。
还真是碎的厉害。
“好啊,我会去求他的。”
这话即便我不说,他也会提。
我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就像心脏被活生生刺入,只要时宁开口,沈慕之也会停下。
美梦惊醒,我变成了地狱里的臭虫,任他们摆布。
沈慕之没再说话,他的眼神猩红,炙热的身体直接朝我压了下来。
可我早就恶心透顶,我想要推开他无能的样子。
我不断躲着他的他的靠近,可他却更暴虐了。
沈慕之身上因为浑身酒气而变得发烫:“姜至,你只能在我身下承欢,死也是这样。”
我被他压着,我拗不过他,也不想再躲。
我不再反抗了,可他还是要把我踩在脚底。
我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他疯了般的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这一夜他很是用力,我的身上再次疼的即将撕裂。
可我,不配有叫停的权利。
第二天一整日,我的身子都像是散架了一般。
等我醒来时,身旁的沈慕之已经不在了。
而我躺在床上,双手又被禁锢,像个畜牲一样被紧紧绑着。
也是,我跑了,谁去换他白月光的心呢。
一整天我只呆呆地躺着,直到晚上,沈慕之才回家,也到了我药浴的时间。
我从药桶里出来时,身上已经沾满了药香。
沈慕之亲自替我穿衣。
我看着他紧绷着的脸,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件衣服,是我生日时他找人定制的。
可如今,他要我穿着这件衣服,去讨好其他男人,去求那场能让换心万无一失的手术。
我扯了扯唇角,失望攒的多了,突然就没那么难过了。
沈慕之替我穿好后,突然猛地把我抱在了怀里。
他像是不舍一般,死死地搂着我的腰,眉头已经皱成了小山,他声音沙哑的厉害。
“阿至,我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你的!”
我看着他,他眼眸里迸出的寒光,好像苏城如果侮辱了我,他便会杀人一样。
我撇过眼去,不再看他。
这话还是安慰他自己吧。
“可如果他不碰我,你的时宁就不会万无一失了。”
我转身出门,沈慕之叫了我一声。
我没有回头。
去找苏城的路上,沈慕之一张俊脸紧绷的厉害。
我穿着一袭性感的红裙,坐在车子的副驾驶,像是和他去约会一样。
天边最后一抹霞光映照在车窗上,窗外时不时有一些情侣走过。
看着他们,让人好不羡慕。
我曾经也是想过和沈慕之的以后。
眼眶开始不自觉的发酸,这时外面的一家小摊前,一对情侣吃着那家冰淇淋,仿佛甜到了心里。
不知怎么,我突然嘴里苦涩的厉害。
一双大手伸到我的面前,阻挡了我的视线。
“别看了,为了手术,你不能吃这些东西。”
我看向沈慕之,唇角勾了勾,“沈慕之,如果苏城答应做手术,我们就离婚吧。”
这句话,激怒了他。
他转身将我压下,嘴唇疯了一般要贴上来。
“阿至,你不会离开我的。”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这次,我竟然生生推开了他。
此刻车子停下,我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要下车。
沈慕之想拉我,可他到底没有反应过来。
“到了,我要去见苏城了。”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不再去看他的表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直直从车上下去。
留下的,只有神色诡异的沈慕之。
5
苏城是位天才医生,性子高傲,却被许多富豪视为私人医生。
我进入他家的时候,苏城正坐在地上有,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
他叫我:“阿至。”
和沈慕之一样,我不喜欢。
他拉着我的手,要和我讲第一次见我的模样。
那时候,我被绑架在旧仓库,浑身是伤,一张小脸白的透彻。
他说,只一眼便忘不了我。
之后,那天醉酒的苏城差点对我做出什么,后来沈慕之赶到,几乎将苏城打的骨折。
可今日,沈慕之亲手送我来了这里。
“当年沈慕之那番模样,我还以为他真的爱你,原来是他信了时宁那个女人的蠢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是个智者,却不是什么好人。
苏城反反复复说着这些话,说着说着便摸向了我的脸颊。
“多么令人心动一张脸,沈慕之那小子竟然把你当补品。”
我直直盯着苏城,竭力将眼里的失望掩去。
随后,我主动勾上他的脖颈,用充满欲望的嗓音吹向他耳垂。
“苏城,手术,需要你来。”
外面雨下的很大,雷也大的很响。
我撇眼看向窗外沈慕之的身影,说不出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