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一瘸一拐的回了我们的家。

爸已经睡了，我安静的等江之年回来。

一直等到深夜，卧室的门被踹开，江之年浑身酒气的走了进来。

「之年。」我从昏沉的睡梦中被惊醒，「我想跟你聊一聊。」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落地窗透进来万家灯火，恰好映出江之年的五官。

眸光冷淡，戾气溢出他的眼眶。

「聊你像条狗一样追着我不放手？」

「爸妈希望我们能好好在一起，然后生个孩子…」

江之年恶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推向窗边。

额头撞在玻璃上，发出砰的巨响。

窒息感涌上来，我下意识的撑住玻璃。

手掌的伤口像是尖锐的刺扎向我的心脏。

「安宁，你还真是迫不及待。」

江之年的手钳住我的手放在头顶，我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字句。

「江之年……不要…爸妈卧室就在旁边…」

「会被听到的…」

我的祈求并没有换来怜悯，江之年的愤怒落在我的耳边。

「安宁，你真是不要脸。」

「你的身体比嘴诚实多了。」

在新年的第一天，鲜血混着我的眼泪。

碎成了最狰狞的烟花。

5

醒来已是大年初一下午。

妈妈在国外打来视频，眼泪成串的掉。

「宁宁，跟之年说实话吧……」

我拦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没事。」

「我决定和江之年分手了，妈，不用担心我。」

「我先搬出去住几天。」脚踝传来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好我也不喜欢江之年，都怪你和爸乱点鸳鸯谱。」

「你说什么。」

江之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声音嘶哑。

刚想说话，客厅传来玻璃落地清脆的碎裂声。

我先江之年一步冲向客厅，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

「安宁姐，对不起。」白心月忽闪着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没拿住，它就碎了。」

我猛地抬手，拉着白心月的头发往玻璃碎渣上撞。

「我不原谅你！」这是江之年唯一送过我的礼物。

江之年一脚踢在我的后背上，不顾趴在玻璃渣上的我，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白心月。

「疼吗，月月。」

疼痛鲜血伴随着绝望，几乎将我淹没。

八九岁的时候，被班上几个男孩放学堵在门口，嘲笑我是孤儿。

石头砸在我额角，留下好大一个血包。

江之年从天而降赶跑了他们，也是这般温柔体贴对我。

「宁宁，疼不疼。」

「给你买那个漂亮的水晶球好不好，不要哭。」

我挣扎着站起来，「江之年，那是你以前送给我的。」

它对我很重要。

「一个破烂玩意。」

「当年打你的人都是我找的。」江之年眸光微转，玩味的看着我。

「你真蠢。」

「如果不是老师听到你的尖叫，我一定让他们打死你。」

江之年的话像是利刃般刺进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