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婴儿霜吗？

把未经人事的少女研磨成粉末。

加入初生牛乳混合制成。

女子外敷可容颜不老，男子内服可壮阳补肾。

我妈却不知道，这一次的婴儿霜，是来索命的。

1.

起因是我哥输了一大笔钱。

债主找上门，给了两个选项，要么还钱，要么剁手。

我哥吓得不敢出来，我妈脸色惨白把人送走，称一定会还钱。

她可舍不得让我哥受伤。

我妹被吓到了，哇哇大哭。

她关了门，回来烦躁地踢了她一脚，「哭哭就知道哭！我们家的福气都给你哭完了！」

我赶紧把妹妹拉在身后。

家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妈自言自语，「事到如今，也只有再一次做婴儿霜了。」

我浑身一震，婴儿霜是我们家的秘方，但也是我们家的大忌。

之前我们家卖婴儿霜，还是十年前，那年我六岁。

婴儿霜是能赚到一大笔钱，但也要付出代价，上一次的代价，是我爸。

他死了。

我至今还记得我爸的死状，他是用菜刀把自己砍死的。

黄婆警告过我妈别再做，否则就会有血光之灾。

我提醒我妈，她却满不在乎瞪了我一眼。

「不做？去哪里找钱来给你哥还钱，卖了你啊？」

她直勾勾盯着我，我不敢说话。

幸好，她只是没好气的说道：「看你这身板，从头直到尾，卖了你，你也不值几个钱！」

我松了口气。

但她却一反常态，牵着我妹，「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你记得给你哥做饭。」

「妈，你要带妹妹去哪？」

我妈瞪了我一眼，「问什么！快滚回去！」

她平时最讨厌我妹妹，从没给过好脸色。

但我什么也不敢说，唯唯诺诺点了点头。

我妈这一宿都没回来。

直到第三天下午，她才风尘仆仆往回赶。

我往她身后瞅了瞅，妹妹却没跟着。

2.

她手里面捧着一个鱼缸大小的罐子，从里到外散发出一种怪异的幽香。

比之前的婴儿霜味道更浓郁，参杂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黄婆说过，纯正的婴儿霜不允许有其他味道。

但这次…

我隐隐觉得不安，赶忙上去问，「妈，妹妹呢？」

她没好气的说道，「问问问！也不知道来搭把手！你妹贪玩，我把她放在外婆家，过几天回来。」

我不相信，仍想追问，可我妈却抱着大罐子进了房。

我之所以不相信我妹在外婆家。

是因为我外婆最讨厌女娃娃。

而且妹妹刚出生，外婆就想淹死她，又怎么会给她好脸色？

可现在，我找不到机会问我妈。

我妈重新研制婴儿霜的事情传遍了十里八乡。

在这之前，有不少人来求过她，我妈都拒之门外。

她的手艺大家有目共睹。

消息刚放出去，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我妈站在门口，「这一次的婴儿霜保证让大家满意。」

其中有几个婶子最为兴奋。

她们原先就是敷用了婴儿霜，现在仍嫩得像十几岁的少女。

「我们昨天还说，早知道你停了那么久不卖，当初就该多买点！」

「还是你的婴儿霜好用！用完我的皮肤紧致了不少，我家那个直夸我像少女呢！」

我妈数着钱笑得合不拢嘴，挥了挥手：「今年保证还让你们满意。」

我机械的重复着打霜装袋的动作，心里还想着妹妹的事。

我妈做的婴儿霜滋润补水，能让女人的皮肤变得像剥了皮的鸡蛋似的，白嫩光滑，最重要的是能容颜永驻。

男人用了壮阳补肾，还能保证生下儿子。

一天下来，我妈赚了不少钱。

她数了钱，给我哥拿去还了赌债。

我鼓着勇气问我妈，「已经过了两天了，妹妹什么时候回来？」

我妈神情淡漠地扫了我一眼，「你妹回不来了。」

我怔了一下，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猜想，追问：「妈，你把妹妹卖了吗？」

她没好气地回答：「她掉水里淹死了！赔钱货，还没给我赚钱呢。」

我失了神，呆呆的看着我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妈，我要把妹妹带回来。」

没想到我妈却突然扇了我一巴掌，「她早就被冲走了！以后不准再提你妹了！否则我连你也一起淹死！」

「你如果也想死，那你可以试试看。」

我不敢忤逆她，因为她说到做到。

可妹妹真的被淹死了吗？我看向那罐婴儿霜。

3.

我家的生意比以前更好了。

没过几天，婴儿霜竟然卖了一大半。

婴儿霜使用也是有技巧的。

需要用处子的血混合婴儿霜加热。

加热到一百度的时候，迅速勺出来外敷一整夜。

期间伴随剧烈的疼痛，只要忍过去，就可以换皮。

我妈不让我靠近那个婴儿霜的罐子。

她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分装剩下的婴儿霜。

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妹妹有所关系，所以我偷偷的跑到屋子外，想进去一探究竟。

但却被我妈吓了一跳。

我回过头，她没有表情的看着我，「我有没有说过，你们不准来碰这个。」

我不敢抬头，「妈，我只是好奇，这玩意儿真的那么厉害吗？」

她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用的！要是被你碰了不灵了，我打死你。」

「我警告你，你可别碰！」

我唯唯诺诺的点头，要往家里面走去。

我曾经目睹过婴儿霜的制作过程。

又惊又怕。

我家的第一罐婴儿霜是我妈用我姐做出来的。

那年，我爸在外面欠了一大笔钱，债主追上门砍了我爸一根手指。

我妈吓坏了，跑到了黄婆那里去求回了这个秘法。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选用18岁以下的少女酮体。

所以，我妈在我和我姐之间，选中了我姐。

无论我姐如何挣扎求饶，我妈置若未闻。

我哭着喊着，让我妈放过我姐。

可是没用。

没多久我姐没了声音。

我被迫观看。

她先是像解剖整猪一样，把人身上的血都放干净了。

随后用更锋利的剔骨刀，一点一点把肉剔干净。

再用黑狗血浸透人的骨头。

最后将她放在炭火炉超高温烘烤。

一共要经历一周的时间。

人成了粉末。

剩下没烧透的骨头，硬生生敲碎，研磨成粉。

加入初生的牛乳，混合在一起，小火慢炖一夜就成了婴儿霜。

……

为了饥饿营销，抬高价格，我妈挂了牌子，暂停几天营业。

一大早，她就出去打牌了。

我壮着胆子往院子里走去。

忽然，我听到放罐子的屋子里传来了笑声。

瞬间，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吞咽着口水，好奇又惊恐。

因为那声音，像妹妹。

会不会真的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