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珠童吗？

就是出生不久后使其含珠，满月溺井而亡的男童。

传言珠童满月溺亡后次日，这家便会拥有源源不断的财富。

故而，家家户户都希望生个男丁以换家财万贯。

可他们却忘了。

万物皆有灵，善恶终必果。

命运的馈赠，从一开始便已标好价格。

01

这里是朱家村。

因源源不断的珠童诞生，成为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外村人为求财富之法不远万里进村求解，却总无功而返。

村长让村民们保密，便没人敢擅自说出。

直到近几年村里青壮年越来越少姑娘找外头小伙通婚后，这个秘密才渐渐浮出水面。

原来，这个办法是——做珠童。

男婴需口中含珠直至满月之日。

满月当天于村中枯井溺亡，如此才算完成

溺亡次日，这一家便会开始逐渐走向财富。

在一个成功后，便是第二第三个…

娘看许多人家都有了珠童，也是气的牙痒痒。

可她只生了我跟姐姐这对姐妹，算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生了两个女娃子的人家。

早些年又坏了身子，没法再生。

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跟姐姐身上。

盼了二十年，终于盼到好消息。

姐姐怀胎十月，即将生产。

娘说，是男婴就做成珠童。

女婴，就当场掐死。

02

临近生产，我看向边上安详睡着的姐姐。

“姐姐，你希望是女娃还是男娃？”

我看向边上，一脸好奇的询问。

姐姐伸手探向小腹，脸上表情柔和。

目光宠溺的看向我，半晌没有言语。

“我觉得，还是男娃好。要是男娃，就能被做成珠童。从此，我们家就能有钱了。”

我看向家徒四壁的屋子，不假思索开口。

前两年，姐夫陪爸出门的时候遇到车祸被一辆牛车给撞死了。

养牛的是村中大户，半数庄稼地都得靠牛车才能耕种。

村民们三言两语的说好话，村长又做和事佬。

两条人命，就赔两万块就了事。

可自此，我家便没了壮汉。

那点儿钱买庄稼种子留些积蓄，便没了大半。

娘说生孩子就是一口气的事儿。

身子好，生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

就算现在姐姐没一个孩子，以后还有十个八个。

用一个孩子换家中长久兴旺，我觉得很值。

“云云，你真这么想？”

姐姐看向我，似乎没想到我居然真有这种想法。

“对啊姐姐。要不是娘说我还不到二十岁，不成。云云也想凭本事让家里有珠童，让你和娘都过上好日子。”

我言辞坚定的看向姐姐，对她的疑问据实以告。

“云云，你答应姐姐一件事。”

“千万不要做珠童！千万，不要！”

我懵懂的点了点头。

03

那时我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决定会让最爱的姐姐与我天人永隔。

生产当日，姐姐难产。

她保住了孩子，可自己没了。

我哭着抱住怀里那个血淋淋的孩子，眼睁睁看着姐姐死在我面前。

甚至于，还没来得及见上孩子最后一面。

娘听到动静，走到我跟前。

还没等开口，边上婶子们七嘴八舌的声音传来。

“真晦气啊。”

“可不是，第一次见难产还活着的男婴。”

“这孩子，可不能活下来啊。”

“那不然，掐死？”

“哎哎哎，不成。那就厄运缠身了。”

“云云，把孩子抱过来放进铜盆里。”我正愣神，娘开口了。

我慌慌张张的将娃放进铜盆，然后就见娘对一个婶子说了句什么。

那婶子没好气的瞪了娘一眼，随后便拽着边上几人匆匆忙忙跑开了。

我不解看着娘洗干净男婴身上血渍，然后用干净的旧棉布包了搂在怀里。

“云云，你想让他活吗？”

娘板起脸，一本正经看向我。

“娘，你想…”

妇人难产生下的孩子是不能活的，说是身上会有死人的晦气。

“做珠童。”

“娘，这是姐姐唯一的骨肉…”

我一听这话，忙站起身去抢娘手上的襁褓。

“不然，立刻烧死。”

娘的话再次传来，听在耳中却犹如地狱余音。

我一把跌坐在地，但心中犹有不安。

“可那几个婶子们…”

“那些婆娘，有一个算一个。敢搅黄我的事儿。我朱小英，保管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之后好几天，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唯恐姐姐难产后小宝活下来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告到村长面前。

整日里总心神不宁，一副心不在焉模样。

直到小宝出生三天，娘办了姐姐的葬礼这件事才彻底放心。

在外人眼中，姐姐是在小宝出生后三天才意外去世的。

那么，小宝就不是晦气的孩子。

自然，不必被烧死。

04

可惜，短短一月之期转瞬即逝。

小宝满月的那天，我抱着他和娘走向了村中那口枯井。

算好吉时，我跟娘站到井边。

村里有且只有一口枯井，所有被做成珠童的男婴都会在这里溺亡。

或许是出于对众人的警示作用，这口井并非被严格看管起来。

但没人会跑到这里，因为这里太诡异。

曾听婶子们闲聊说起——

有个大叔晚上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睡在井边。

第二天，就疯疯癫癫跑回家。

医生瞧了瞧，说是变成了傻子。

这之后，便没人敢擅自过来。

就连做珠童的人家，也在匆匆完成仪式后便马不停蹄离开。

以往只当八卦那般听说。

可当下经历，只觉脊背发凉。

我喘着粗气，紧张的望向井里。

深不见底的井，使我真实的有了恐惧。

“云云，动手。”

我将小宝捧在怀里，却怎么都下不了手。

犹豫半刻，我放下手。

“云云，咱家能不能翻身就看这次了。你想让姐姐，到地下了都不得安宁吗？”

“娘。姐姐如果知道小宝被做成珠童，才会真正不得安宁！”

我大着胆子怒吼向娘，用平生未曾有过的嗓音大声咆哮。

“死丫头！”

娘啪打过来一巴掌。

那力道大到我直接脱手。

下一刻，小宝被娘抢走溺死在铜盆里。

面前本手舞足蹈的婴儿，一瞬变成死婴。

“咚”一声，又被娘丢到井里。

我控制不住哭着趴在井口，想伸手去捞小宝。

可最终，还是被娘拽着离开。

第二天，家里没出现金子。

第三第四天，还是没有。

跟之前一样，我跟娘依旧过的贫穷又拮据。

就算小宝已经如愿被娘做成珠童，一切还是没有丝毫改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做珠童的人家到底隐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