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宋声声五年，但她却只把我当作白月光的替身。

分手第三年，我看着宋声声身披婚纱。

然而在说结婚誓言的时候，我却看到宋声声泪流满面。

「凌墨川，我要嫁给别人了，你都不肯再见我一面吗？」

我笑了笑，宋声声，我已经死了三年了啊。

1.

这几天上沪出了大新闻，凌氏集团最年轻的总裁陆行止即将大婚。

新娘是他的大学校友，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媒体说，陆行止和他未婚妻的故事，让人又相信爱情了。

宋声声穿着婚纱走进婚礼仪式场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议论她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婚纱。

“听说陆夫人身上那件婚纱是手工缝制，还是全球仅此一件的，你看到没有，她那个裙摆上缝的全都是真钻。”

“还有她那双婚鞋，听说也是手工的，鞋头上的水晶都是最好的。”

看来，陆行止对宋声声是真的极尽宠爱。

我看到站在红毯尽头一身西装革履的陆行止，他看向宋声声的眼神，都充满了宠爱。

他和宋声声，的确是郎才女貌，他们合该在一起的。

我看着坐在家属席位的姐姐看向宋声声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了然。

姐姐，这又是何必呢，我和宋声声的缘分，早就在三年前就已经尽了啊，她现在只是奔向她原本就想要的幸福而已。

我看着宋声声的爸爸将她的手送到陆行止的手上，擦了眼角的泪嘱咐陆行止一定要好好对他的女儿。

陆行止紧紧握住宋声声的手点了点头，然而宋声声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被人推着进行每一步流程。

直到念结婚誓词的时候，宋声声忽然抬头看向门口，似乎是在等待着些什么，任凭一旁的陆行止如何低声提醒她，她都无动于衷。

只是握着捧花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已经泛白，我不知道她在隐忍着些什么，或者说，她在等待些什么。

我看到陆行止对于宋声声现在的行为有些不满，再次开口叫宋声声的声音都带上了些愠怒：“声声，该说誓词了。”

当陆行止这话说出口之后，宋声声忽然哭了起来，引得在场宾客一片哗然。

我听见宋声声说：“凌墨川，我要嫁给别人了啊，你还是不肯来见我吗？”

听到宋声声这话，我心上突然传来一阵细细密密地疼痛。

我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原来，人死了，心还是会疼的啊。

可是宋声声，有什么用呢，我花了五年的时间都没能让你真正地喜欢上我，现在你却要说你喜欢上我了是吗？

宾客们已经因为宋声声这句话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我看到站在宋声声身旁的陆行止已经铁青了脸色。

而我那个坐在家属席上的姐姐，竟然没有流泪，而是流露出了痛快的表情。

陆行止只能以宋声声身体不佳为由，终止了这场上沪最盛大的婚礼。

我看着宾客渐渐散去，而宋声声依旧穿着她那身最华丽的婚纱瘫坐在地上，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她的妆容也不再精致，额角甚至有几缕碎发垂下来。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和宋声声互相纠缠了三年，直到陆行止回国才算给这段孽缘划上了句号。

然而如今，宋声声却在他和陆行止的婚礼上喊着我的名字。

2.

宋声声闹了一通，她和陆行止这场盛大的婚礼也彻底成为了笑话。

然而这一切在宋声声眼里，却好像无关紧要的事情，连那件价值连城的婚纱都这么被她扔在了地上。

陆行止推门进来，见到宋声声对着我送给她的那串项链发呆，点燃了一支烟冷笑道：“宋声声，你现在深情给谁看？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扔下凌墨川回到我的怀抱里的。”

宋声声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居然带着恨意：“我以为，七年前救我的那个人是你。”

宋声声起身走到陆行止的跟前，说出口的话都带着恨：“陆行止，是你骗了我，所以我才一直把墨川当成你！”

陆行止有些好笑地看着歇斯底里的宋声声：“宋声声，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就从来没怀疑过？”

陆行止撩开袖子将手臂上的疤展示给宋声声看，“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被树枝刮伤的痕迹会这么规则？”

随后他拽着宋声声走到一张合照前，指着合照上的我：“你看到凌墨川脚上那双鞋了吗？那可是双限量的登山鞋，他就是穿着这双登山鞋救的你！”

宋声声颤抖着手拿起那张我和她仅有的合照，虽然是和陆行止一起拍的，我看着她将那张合照抱在怀里，随后开始痛哭起来。

做鬼太久，连七情六欲都退化了，我看着宋声声梨花带雨的样子，却没有了丝毫的怜惜抑或心痛的感觉。

当陆行止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宋声声擦干了眼角的泪，站起身来，我听见宋声声对陆行止说：“离婚吧。”

陆行止拿着烟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发了狠地冲到宋声声面前，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宋声声的脖子：“你休想。”

宋声声因为缺氧而红了脸，可却丝毫没有让陆行止收手，也许是觉得没意思，陆行止松开了掐着宋声声脖子的手：“宋声声，我不会如愿让你和凌墨川在一起的，我们就这样一辈子折磨到死吧！”

说完陆行止摔门而出，宋声声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半晌后重新将那张合照抱在怀里，这次，她只是默默地抱着这张照片流泪。

我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宋声声已经如愿以偿嫁给陆行止了，但为什么他们又会闹成这副模样。

我看着宋声声，心里忽地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心痛吗？也不是，毕竟这纠缠的许多年，我所有的情绪早已经被消磨殆尽。

也许有惋惜吧，如果，三年前宋声声就能知道，当初救她的人是我，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也许。

我不想再看，终究还是回到了姐姐的身边。

自从我死后，我就几乎没有离开过姐姐的身边，我看着陆行止一步一步地夺走凌家的掌家大全，姐姐也被迫离开了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凌家老宅。

如今陆行止为了粉饰太平，为了名正言顺，又将姐姐给接回来，还让姐姐坐在了凌家唯一的家属席位上。

我看着她擦拭着我的遗像，心里终究不是滋味，如果我没死，那姐姐也不会从凌家大小姐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

“小川，姐姐会帮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她将我的遗像重新放回桌子上，我摇了摇头，我哪里需要公道呢，我、宋声声和陆行止之间，又怎么好论谁对谁错。

“听墨姐，你在吗？”

门外传来宋声声的声音，我看到姐姐原本柔和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我知道，她从来就不喜欢宋声声。

“有事吗？”姐姐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回答宋声声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

“听墨姐，我想见见墨川。”宋声声说着又流下泪来，“你能让我见见墨川吗？听墨姐我求求你，我有好多话想跟墨川说。”

姐姐思考片刻，将门打开转身进了房间：“进来吧。”

“现在你看到了，墨川在这里。”姐姐将宋声声领到了我的遗像前，指着我的遗像对宋声声说。

“听墨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宋声声看着我的遗像，有些不可置信，她颤抖着声音问我姐姐。

“墨川死了。”我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